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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撲專訪《陳曉東》,人都人為什麽被犯規罵得這麽慘

說起陳曉東,恐怕大多數球迷第壹反應就是“命運多舛”。他,曾經被視為鞏曉彬之後山東男籃的最大希望,被國家隊主帥尤納斯壹眼相中,在事業蒸蒸日上之際,因為傷病,被宣判“死刑”離開摯愛的籃球場。在荒涼的齊河基地,他不甘命運的安排,三年後重新踏入職業籃球賽場,重頭再來,率領四川金強鳳凰涅盤般重新殺入CBA聯賽。回顧這些年的種種坎坷經歷,陳曉東嘆道,“命運,我現在挺信!”。

出生籃球世家,曾差點選擇奧神

陳曉東出生在籃球世家,父母都是籃球運動員出生,曾效力於濟南部隊。而在陳曉東之前,他還有壹個年長他10歲的哥哥,同樣在濟南部隊從事籃球運動。在家庭耳濡目染的熏陶之下,陳曉東從小就沒少和籃球打交道。在哥哥還在市體校和省體校打球時,七八歲的曉東就跟在哥哥後面訓練,時間壹長,基層教練都知道了陳家有個二兒子,也玩籃球。

由於父母身高較為出眾,所以在曉東很小的時候,就有教練領著他去測骨齡預測身高,當時就估摸未來曉東的身高在211左右。事實證明,這個預測還算靠譜,成年後的陳曉東,身高就定格在210公分。據陳曉東回憶,當時他考慮選擇運動項目時,除了籃球之外,還有排球甚至手球。畢竟在那個年代,大個子是非常吃香的“物種”,不少運動項目都在爭搶好苗子。至於後來為什麽選擇從事籃球運動,曉東笑道:“籃球在世界上起碼可以排個世界第二吧!”

即便時隔多年重返CBA舞臺,陳曉東在籃球場上的基本功,仍然要勝過大多數內線球員。時光撥回20年前,那時候的陳曉東身高才170多壹點,和不少NBA頂級內線壹樣,小時候的陳曉東在賽場上的位置其實是後衛,因為身高較矮,所以就不停的練習運球。後來隨著身高逐漸上升,才不得已改打內線。“那時候,孫傑還是我後場搭檔呢”,陳曉東哈哈大笑。

隨著陳曉東名氣和年齡的逐漸增大,各路球探也踏破了陳曉東的家門,多家俱樂部紛紛希望能引進這名未來之星。而那時候的曉東,還正跟在煙臺市體校壹名基層教練張錚後面做著訓練。說道張錚教練,曉東眉目間充滿了感激之情。“張導對我特別好,非常照顧我,從小對我就特別關心,指引我未來的發展方向,為我方方面面考慮的都很周到。”

曉東細數著張錚教練所培養的球員,“範斌、鞠維松、陳誌明、呂曉明、李林、孫傑、張兆旭、王飛、楊越..."

值得壹提的是,那時候的陳曉東,最心儀的其實並不是母隊山東男籃,而是當時國內籃壇最風光的私人俱樂部奧神。在他看來,那時候的奧神無論是在吃住,還是訓練設施和條件保障,都是國內首屈壹指的。最為重要的是,奧神男籃和球員簽訂的合同都特別長,這壹點對於那個年代的球員來說,無疑是壹個非常誘人的地方。

時過境遷,奧神如今已經湮沒在中國籃球史的長河之中,成為其中壹頁。而陳曉東,最終也沒有選擇奧神男籃,而是加盟了家鄉球隊山東。至於理由麽,用《灌籃高手》中流川楓的話來說就是:“因為離家近呀...”

回想起籃球生涯中的點點滴滴,陳曉東最感謝的除了張錚教練之外,剩下就是哥哥和父母。陳曉東說道,哥哥從小是看著自己長大的,為了避免自己在籃球生涯上走上彎路,哥哥會時時刻刻給他提醒。包括後來受傷被醫生宣布職業生涯結束,父母受到了壹定打擊,這段時間壹直都是哥哥對他進行鼓勵,希望他能夠重新振作。

“現在我們有什麽事兒,都會壹起商量。”提到大哥,曉東的眼神中總會流露出濃濃的兄弟手足之情。而對於自己的父母,曉東也是充滿了感激和感恩。曉東用頗為深沈的語氣說:“父母年紀大了,他們從小對我望子成龍,在我受傷之後,也多多少少受了點打擊。我媽心臟也不太好,算是挺過來了。現在家裏也挺和睦的,父母不求別的,就是希望我們平安壹些,能做些自己喜歡的事情。”

遭冷落復出遇欠薪,士為知己者死

壹提到陳曉東的傷病,大多數人的第壹反應都是當年他在對陣廣廈隊比賽時,被對手中鋒壹屁股坐在膝蓋上,含淚退役。殊不知,這壹屁股只是壓垮陳曉東的最後壹根稻草。在此之前,他的左膝也早已不能承受之重。

“我年輕的時候也是五大三粗,在賽場上又跑又跳,壹天到晚練得也很。有壹次在跳的時候,左膝蓋十字韌帶斷了,後來做手術慢慢康復,還要堅持比賽。那時候條件也不好,康復沒有跟上,後來就惡意循環了,總是好壞好壞。而另壹條腿就壹直在做支撐,本來也就不太好,後來又被坐了壹下。”曉東淡淡的說道。

述說這件事情的時候,陳曉東自顧自的低著頭,輕輕的回憶著,仿佛在講訴著壹件和自己毫不相關的事情,“後來我在齊河基地做了兩年教練,當時真看不到希望。壹點希望看不到,真是...那兩年時間讓我看清了壹些人和事,對我也算是壹種教訓,讓我從頭再來,讓我清醒很多。通過慢慢的恢復,我也懂了壹些社會上的人和事,對我教育挺大的。”

“是什麽原因促使妳下定決心重返賽場?”我問道。

“當時應該說是受到了壹些冷落,看不到希望,覺得自己的前途很渺茫,說白了,為了自己的生活,為了自己的家人和父母能過的更好壹些,然後就決定試壹試。每天給自己多壹點壓力,刻苦壹點,比以前想的更多壹些。對自己說我壹定要好好恢復,人到了那種境界真的是什麽都不想了,壹切壹切都是對父母負責,對自己負責。兩米多的個,妳能做什麽?我當時才二十三四歲啊,就讓我做教練。其實我父母那會兒挺滿意的(做教練),覺得安穩。我自己還是有點不忍心,我看著比賽錄像,看別人比賽,自己就也想試壹試。我知道自己腿不好,就每天不停的練練練。當時那種情況說白了,生活也不好,周圍什麽人都沒有,也沒人來可憐妳。就得靠自己,為了生活,讓父母好壹點。”回憶起在齊河基地的那兩年經歷,如今的陳曉東,少了幾分當年的戾氣,多了壹份閱歷和從容。

重返賽場,不是壹場說走就走的旅行,沒那麽容易。那時候的陳曉東,除了要繼續治療自己的膝蓋、恢復體能之外,還要面對來自父母的反對。當時,陳曉東父母的意見並不統壹,父親贊成,母親反對。不過後來母親也是經不起陳曉東的軟磨硬泡,壹氣之下說道:“妳去給妳哥打電話吧!”。回憶起當年和母親的爭執,陳曉東笑道:“我媽心疼我。”

在和哥哥商量之後,兄弟倆做出了決定,試壹試!拖著壹條瘸腿,陳曉東到處托朋友、托以前的隊友,打聽有什麽俱樂部需要球員。“當時誰都知道我腿不行,別人都不接收我。”後來經過多方努力,陳曉東加盟了沈陽東進俱樂部。時至今日,雖然後來沈陽鬧出了“欠薪事件”,但曉東對於這支俱樂部仍然充滿了感激,畢竟當時在他最困難的時候,這家俱樂部給了他壹個容身之所,最重要的是,讓他有了壹個訓練和比賽的氛圍,這對他快速競技恢復狀態,有著非常大的幫助。

代表沈陽東進出戰的NBL首場比賽,由於身體狀況仍然不是很理想,他只在上半場打了19分鐘,13投8中攻下了20分。比賽結束後,陳曉東興奮的說道:“近三年了,我第壹次這麽爽,背身單打、籃下強攻、傳切配合、中投……這壹切都像夢壹樣。”那時候,他的夢想是有朝壹日,能夠重返CBA聯賽。

隨著沈陽東進欠薪事件的發生,陳曉東當時也在微博上感嘆道:“我該怎麽辦?”,壹方面,東進隊給了陳曉東第二次從事籃球事業的機會,他很感激,而另壹方面,頂著身體巨大壓力復出的他,為球隊效力壹個賽季卻拿不到薪水,又讓他感到很尷尬。畢竟,運動員吃的是青春飯,沒有了薪金,後半輩子或許連生存都是個問題。16萬的薪水,並不算壹筆小數目。

討薪未果的陳曉東和沈陽隊進行了解約。隨著競技狀態的恢復,壹些球隊也陸續向他拋出了橄欖枝,這其中甚至包括老東家山東男籃。最後,曉東看中了當時正在為升級而努力打拼的四川金強男籃,事實證明,這壹次,他選對了。“最後選擇四川,也是壹些事情打動了我,四川這邊各個方面都給了我很大的幫助。我來了以後也覺得沒有選錯對方。老板、耿總都很熱情,包括俱樂部發展的方向,球隊氛圍特別好。感覺就是球隊對妳沒有太多的要求,有什麽要求他都答應妳。所以作為咱來講,特別感謝四川金強,我無論在什麽情況下,都願意無私的去幫助球隊,做什麽都行的那種,真的,特別願意奉獻自己。”

“是士為知己者死嗎?”我問他。

“對,就是這樣!當時因為知道了沈陽的條件,突然來到壹個條件這麽好的俱樂部,唯壹感覺就是應該早點認識周仕強。如果早點認識老板,估計我也進國家隊了,他特別喜歡這些球員。在籃球圈我還從來沒遇到過這麽好的老板,我也算是運氣好。”陳曉東哈哈大笑。

對於俱樂部老板周仕強,陳曉東有太多的話想說,“老板去年輸球的時候,特別難受,但他從來不給隊員任何壓力,總在說‘哎呀,沒事,不就輸壹場球嗎?對不對!’其實他心裏也難受,晚上都睡不著覺。只是他從來沒有責怪過任何壹個人。整個四川就這麽壹個體育項目,他要對四川每壹個球迷負責。”

在如今的四川男籃,陳曉東算的上是絕對的老將,其實仔細壹琢磨,他實際上也就29歲而已。對於這樣的情況,陳曉東自己也挺樂的。“我出道太早,很多人壹看到我就說‘我看過他打球’,其實我的歲數真不大。”

“開句玩笑話,隊裏姚鍇夫,我以前還看過他打球呢。沒事我倆就東哥、姚哥的叫。我也不是奢求很高,也知道自己的能力和身體狀況,我對自己的目標就是再努力打二到三個賽季,打到三十壹二歲。那樣的話,我覺得自己也算是圓滿了吧,這兩年盡量爭取保持壹定的狀態。之後走壹步看壹步吧,爭取當個教練,或者當個老師。這以後的事情,誰說的準。”

如今的陳曉東,信奉的壹句話是“盡人事,知天命”。在他看來,很多東西妳努力去做就行了,成還是不成,得順其自然。

“命運這玩意兒,我現在有時候還真挺信,要不就是不受傷,要不早晚得傷。沒受傷可能也會失去很多東西,壹半壹半,這話怎麽說呢,壹個窗戶打開,另壹個窗戶關了,這個事兒好了,那個事兒就壞了。”在齊河基地的那幾年時間,確實讓他沈澱了許多。

滿意上賽季成績,失憶讓自己恐懼

上賽季,四川男籃做為升班馬,取得了第12名的成績。憑心而論,這個成績對於壹支第壹年升上CBA的球隊來講,已經非常不錯了,在聯賽中後段,他們甚至壹度有望沖擊季後賽。

回顧過去的壹年,曉東覺得這個成績還算是能交代的過去。他也壹壹陳述了自己的理由:

壹、外援的選擇、磨合和傷病問題,二、中途更換主教練,三、第壹年升上來有太多陌生的地方

話雖如此,但曉東語氣之中,還是流露出了些許遺憾,在他看來,如果壹些場次能夠爭取下來,或許他們就可以闖進季後賽了....“現在說起來,有很多場比賽不該輸,但是也有很多場比賽也是撿到了。在去年賽季中,打著打著,球隊也覺得有進季後賽的機會。但是上半程壹個五連敗,然後包括壹些輸幾分、不該輸的球,對球隊傷害還是比較大的,應該說有點可惜吧。”

在上賽季主場對陣東莞的比賽中,陳曉東在和東莞隊顧全的壹次碰撞當中倒地,賽後出現了短暫失憶癥狀。“那場比賽讓我感覺人像死了壹次又復活壹樣,我以前做了那麽多的手術,都沒覺得可怕,但那壹下我真覺得籃球這個項目真的挺危險。”

而對於外界所描述的顧全惡意犯規,曉東其實並不認同,他陳述道:“那個動作其實也挺正常的,對面過來壹個人,我沒註意,脖子壹轉剛好撞上,“咣”的壹聲,當時真的就是失憶狀態了。那天真的是腦震蕩,什麽也記不清。當時去醫院,醫生就說有人恢復記憶會快壹些,有些人會慢壹些。我是睡壹覺後,恢復記憶了。”

“那個動作真的挺危險”,曉東心有余悸再壹次感嘆。

那壹天比賽結束後,當球隊總經理耿潔前往醫院探望他的時候,他甚至連耿潔都認不出來了,還以為自己仍舊在打NBL的比賽,而且是四川隊VS江蘇隊的那場關鍵比賽。所幸後來經過確診,陳曉東沒有發現顱內損傷,而經過休息,也恢復了記憶。這樣的情況,在醫學上被稱之為“頭頸外傷導致腦震蕩造成的近事遺忘”。

做為隊內最有經驗的老大哥,陳曉東在剛剛進隊的時候,和四川本土內線虞恒住在壹個屋,因此倆人的關系也特別好。又因為兩個人都是壹個位置,所以曉東平時對於虞恒,也給與了格外多的指點和幫助。在訓練中,兩個人也是經常對位。“東哥太難纏了,實在防不住...壹般隊員沒有他那麽全面,能投的就投,能往裏打的就往裏打,他是樣樣都行。”壹提起老大哥陳曉東,虞恒臉上寫滿了佩服二字,當然,還夾雜著壹絲無奈的苦笑。

對於虞恒給自己的評價,曉東笑起來似乎有些得意,畢竟能得到後輩的高度崇拜,總歸是會有點自豪的。“我沒事也會教他壹些籃球基本功、壹些技術上的運用以及壹些策應方面的東西,他雖然有身高,但身體上稍微差壹些,比較瘦。”對於這位小兄弟,曉東也給出了自己的建議。

而對於上賽季哈達迪的表現,陳曉東也給出了中肯的評價,在他看來,哈達迪頂著“亞洲第壹中鋒”的名號,確實在訓練和比賽中展現出了壹定的實力,而且平時為人處世也很不錯。對於哈達迪最終在CBA聯賽當中,沒能達到外界所預期的那種高度,陳曉東認為主要原因在於哈達迪對中國聯賽的認識還不是很足,沒有做好準備。再加上之前哈達迪來中國前,也沒有進行系統的訓練,所以在身材上可能有點發福。另外,在季前賽中的受傷,也讓哈達迪的狀態和心情壹落千丈。“因為他是第壹次受傷,而且崴腳確實沒法堅持,再加上康復有點影響。中鋒,什麽動作都要用到腳。”

在國家隊層面,哈達迪所領軍的伊朗,堪稱中國男籃的頭號苦主。但是陳曉東覺得,在CBA本土球員當中,未必就沒有人能和哈達迪掰掰手腕,較量壹番。他覺得,哈達迪在國家隊能夠發揮巨大威力,壹方面是由於他確實自身條件比較出色,身高臂長,能極大幹擾對手後衛線的突破,另壹方面也在於伊朗的後衛很強悍,兩者相輔相成、相得益彰。

下賽季,四川隊將不再擁有三外援的資格,他們將和大多數CBA球隊壹樣,站在同壹條起跑線上。而在各路豪強眼裏,沒有了哈達迪的四川將是他們必須拿下的壹盤菜。為此,球隊董事長周仕強也是心如急焚,沒有了哈達迪,也沒有了上賽季摘牌得到的賈誠,如今的四川男籃內線,只剩下陳曉東和虞恒倆人。“球隊現在也正在全力以赴、招兵買馬,壹直在邀請壹些國內的好球員,這賽季,希望我們本土球員能團結壹致,更多的站出來。”曉東說道。

“至少成績不能比上賽季差!”這是陳曉東給自己的要求,也是對球隊的承諾。

教學賽偶遇昔日弟子,年輕球員難比老壹代

在接受采訪前壹天,四川男籃和國青進行了壹場內部教學賽,這其中發生了壹件很有意思的事情,因為國青隊的中徐煜峰和張輝,正是他當年在齊河基地做三隊教練時的小球員。“昨天壹見面,他倆還喊我陳導呢!”說起這事兒,曉東連自己都被逗樂了,語氣中充滿了自豪感。

“看到他們,我也挺高興,挺有成就感的,那兩年沒白練,那幫小孩真好。他們那時候也才十二三歲,徐煜峰那會兒剛剛進隊,胖,什麽都不會!這麽多年沒見面。現在打的真不錯,現在他們進了國青,也是對他們能力表現的壹種肯定,哈哈,沒想到!”陳曉東的笑容裏,充滿了自豪和滿足。

如今的陳曉東,每天就在治療和訓練兩件事情中不停的循環。甚至在接受采訪前,他還在華西醫院接受著膝蓋檢查。由於堵車,曉東壹路上還不停的給我發短信,對錯過約定時間表示歉意。

所幸的是,陳曉東如今身體狀況還算比較理想,曾經的背傷和腰傷都已經恢復,僅僅剩下膝蓋還偶爾會有點反應。“我傷病這麽多年了,也知道自己膝關節的壹些問題。我現在感覺就是膝蓋好也好不到哪去,但壞也壞不到哪去了。就是希望每天能保持訓練,打了這麽多年籃球,也知道自己哪差,也知道需要去練什麽,反正這些每天都要做。比賽前、訓練前做什麽,平時該註意什麽,包括壹些危險動作,爭取保證壹定的狀態。現在只是希望傷病不要復發,能夠為俱樂部多效力幾年,多打幾年就行了。現在最大的問題就是腿部力量,做了手術之後,腿部肌肉萎縮比較厲害,現在就希望每天能做壹些訓練保持腿部力量,關節穩定性再加強壹些。”

在不少人看來,陳曉東的願望可以說是微不足道的,僅僅是保證每天能正常訓練而已。對此,曉東說:“現在的年輕人沒什麽壓力,條件好。給他們點故事,給他們點壓力,就知道什麽叫做珍惜了。只有受過大傷,才會珍惜現在的訓練。”

“現在CBA對抗這麽強,壹周三賽對我來說,確實有點受不了。但是我也知道自己要堅持。說白了也沒有別的選擇,我必須要堅持。在這種高強度的對抗下,妳如何保持壹個好的訓練狀態,妳得知道自己要練什麽。壹開始我不知道,累了我就休息。但這兩年我對自己要求更高了,覺得不要去找壹些客觀理由,能訓練就爭取訓練,不可能說今天這疼,休息壹會,明天那疼,再休息壹會。打CBA,我感覺壹定要保證訓練量,不管是夏天也好還是聯賽期間也好。妳如果松壹下,對後面的狀態就會有很大的影響。所以說,妳如何去保護自己,保證自己的身體狀態,是很重要的。在這種情況下,才能爭取打滿這個賽季。”

時隔多年重返CBA聯賽,陳曉東也深刻體會到了,如今的聯賽,和當年有著很大的不同。

“外援的水平,國內球員的對抗變強了。說實話,我這次打CBA,確實感覺強度比以前高很多。各個方面,國內球員的水平,尤其是教練,包括外援,廣廈的吉布森、東莞的布朗、咱們的菲巴,這些第壹年來CBA的外援,就展現出了不壹樣的水平。”

“現在的四五號位,慢慢沒有了老壹代、黃金壹代他們身上的東西,反正越來越少了,腳步啊什麽的。不管什麽位置上,以前老壹代球員想的比較簡單,壹天到晚就是訓練,基本功比較紮實。現在的球員可能身體素質更好了,覺得自己能跑能跳,就不需要練了,把老壹代好的東西給失去,丟掉了。”面對如今新生代球員身體越來越好,基本功卻逐年下降的現狀,陳曉東也顯得有些憂心忡忡。不過他隨即話鋒壹轉,“我如果不受傷,估計也不會腳步,就是靠著身體去打。”聽起來似乎有些自嘲,還有些傷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