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山東半島沿海距離80km規劃三座核電站,其中海陽核電站和乳山核電站相距20km。距離2009年在建項目乳山核電站僅6公裏,有著名的國家級銀灘旅遊度假開發區。開發區始建於1992,1994年被評為省級旅遊度假區。2002年,它被國家評為AAAA級旅遊勝地。開發區累計投入基礎設施建設資金十幾億元,引進各類投資6543.8+00多億元。全省68家企業搶建銀灘。
大慶油田、長慶油田、太原石化、齊魯石化等“巨頭”紛紛落戶,來自日本、美國、韓國、新加坡的海外投資建設項目在科技園如火如荼。銀灘已建成60萬人口、2000多棟現代化建築和壹大批具有國際水準的酒店、遊艇碼頭、高爾夫球場的新型旅遊基地。
應該說,發展旅遊經濟和發展核電是兩種不同的經濟和經濟建設方式。距離銀灘20公裏的海陽已經規劃了壹座核電站。是否有必要在距離銀灘6公裏的紅石頂再規劃壹座核電站?這思維是不是暈了?《國家核電安全規程》要求核電廠與65438+萬人口的居民點和1萬人口的城市應有足夠的安全距離。2009年,擬建的乳山核電站遠期規模為600-800萬千瓦,總投資600-800億元。這麽龐大的投資項目為什麽非要選擇近在咫尺的銀灘?當地報紙稱,山東省渴望成為“核電大省”,“膠東半島有望形成核電集團”,三座核電站“都在壹條線上”。乳山市政府為爭取這壹項目做出了巨大努力,並於2005年6月與投資方魯能集團簽訂了合作協議。目前,迫切需要重新檢查和停止乳山核電站。
(2)乳山銀灘位於山東威海乳山,被聯合國授予“最適宜人類居住的地區”。它是國家的寶貴資源,不能被地方官員浪費。銀灘依山傍海,風景秀麗。其綿延20多公裏的沙灘細膩、柔軟、潔白如銀,被譽為“天下第壹灘”、“東方夏威夷”。這裏年平均氣溫12.3℃,冬暖夏涼。屬於典型的暖溫帶海洋性氣候,最適合人類居住。銀灘是優秀的自然和文化遺產,值得中華民族驕傲。有天然海水浴場供遊客沐浴;萬畝沿海防護林帶為遊客提供了森林旅遊的情趣;還有水面4平方公裏、蓄水量3000萬立方米的潮汐湖,以及珍珠灣、白浪灣、月亮灣、宮家島、三官亭、仙人橋等自然景觀。它們精巧迷人,宛如仙境。銀灘的海水和海岸線幹凈環保,沒有遭受工業汙染。迄今為止,保持了最自然的自然生態環境。
銀灘是大自然賜予人類的壹份難得的“神聖禮物”,因此兩次被聯合國評為“最適合人類居住的地方”,這也有力地證明了未來的旅遊度假前景不可估量。銀灘和“九寨溝”壹樣,是全人類的共同財富。這樣稀缺珍貴的海景,這樣沒有任何汙染的海景,這樣的寶地,世間難尋。在我們國家,是非常稀缺的。如果銀灘被6公裏外的核電站侵蝕,幾十年後將留下壹片核廢料深重的不毛之地,銀灘將作為中國人對環境不負責任的“反面教材”而載入史冊。(3)地方政府急於發展經濟可以理解,但經濟發展壹定不能違背客觀規律。從地質學上講,乳山銀灘本身就是壹個地震斷裂帶。
地震幾乎每年都會發生。最近壹次地震發生在去年。據山東省地震局消息,2005年6月8日12: 09在乳山市乳山口鎮發生4.3級地震,隨後發生多次余震。地震造成威海普遍震感,煙臺部分地區有震感。
青島高層建築有輕微震動。地震很容易導致核泄漏,這是不可改變的自然現象。如果地方政府不顧危險,頑固地把核電站當成政績,結果將不堪設想。
(4)在銀灘6公裏外規劃核電站,是壹項重大建設工程,是與老百姓生活密切相關的大事。如此重要的事件,事先缺乏基本的聽證,聽不進意見。
聽證會極不完善。銀灘的建設者和熱心者中,有來自全國多個城市的企業家,有在石化戰線奮鬥了壹輩子的退休工人,有來自海內外的華人華僑,還有壹大批有成就的人。他們支持國家發展核電產業,但覺得乳山核電站選址不合適。核電站可以無限期建設,但美麗的銀灘不可復制。核電站的退役期只有幾十年。可與百年或萬年“可持續發展”的計劃相比?不幸的是,盡管有強烈的要求,
然而,沒有壹個地方官員“屈尊”聽取這些來自全國各地的正確意見。相反,網民發表意見的網站卻壹再被關閉。這種現象極不正常,讓我們感到寒冷。
(5)“建設環境友好型社會”是構建和諧社會的重要途徑之壹,它不僅指人與人之間的和諧,還包括人與自然的和諧。調整和優化產業結構,實現經濟增長方式的轉變,是建設環境友好型社會的關鍵舉措和必然選擇。我們相信在山東半島的天然優勢資源下,
大力發展潮汐、風力發電,充分利用太陽能作為輔助能源,既保護了環境,又為國家4A級旅遊度假區增添了壹道亮麗的風景,充分體現了“建設資源節約型、環境友好型社會”的突出地位。建議國家有關部門和地方政府認真比較膠東半島風力發電、潮汐發電和核電的優劣,防止壹窩蜂無節制的核電,避免給國家和人民造成重大損失。
從安全性來說,核電基本上是安全的,但這也只能是“基本上”。不安全因素客觀存在。從山東半島的地理位置來說,我認為發展核電並不是最好的選擇,因為這裏交通便利,各種能源成分豐富,尤其是海陽、乳山、榮成等地,為山東半島經濟的可持續發展提供了得天獨厚的條件。從乳山核電站規劃投資來看,投資600億元建設600萬千瓦核電站,相當於每千瓦核電投資654.38+0萬元,高於每千瓦風電投資8000元。從已建成的核電站運行成本來看,核電站運行需要高成本的核燃料,而風電不需要作為“燃料”投入,只需要設備維護的成本。從安全距離來說,城市建設和企業建設必須遠離核電站,這必然會制約地域經濟的發展,而風電沒有這個要求。這幾年我在研究新型風力發電原理。目前我已經基本形成了利用風力發電的新理論。我已經做了初步計算。在山東半島海陽、乳山、榮成120公裏海岸線上,可新建1200臺風機,總裝機容量720萬千瓦。
總投資600億元,建設期3-5年。其經濟、社會和環境效益是可觀的。建議海陽、乳山、榮成建設核電的項目要慎重考慮,不要給山東經濟社會發展留下百年後顧之憂和後患。
大亞灣位於惠州和深圳之間,雖然海水湛藍純凈,島嶼星羅棋布,但卻是避暑的好去處。但直到1994年第壹座核電站建成投產,這裏還是壹個不為人知的地方。兩個月前的壹個下午,我坐在去核電站的“專車”裏,不時望著若隱若現的海岸。涼爽濕潤的海風從窗外吹來,讓我對這次不同尋常的“探險之旅”充滿期待。
開車兩個小時左右就能到達目的地。我壹開始就要求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因為這不僅能讓我第壹時間獲得最直觀的感受,還能讓我近距離“直接”觀察大亞灣核電站的第壹人。
其實大亞灣核電站只是壹個統稱。還有壹個嶺澳核電站,距離大亞灣核電站只有壹公裏,2003年初剛剛建成投產。接我的司機是那裏的。
雙鐵絲網保護的大亞灣和嶺澳核電站,看起來就像壹座戒備森嚴的堡壘,兩面臨海,兩面背山。開放式的廠房裏,各種建築錯落在巨大的草坪中,郁郁蔥蔥的榕樹支撐著巨大的樹蔭,仿佛走進了壹個環境優美的大公園。孤獨的塔將高壓線引向遠方。沿著輸電線路的方向,可以看到圓柱形的廠房。那是核電站的生產區。
我下意識地看了壹眼門外的武警和便衣保安,然後小心翼翼地把“特殊證明”放進那個牛逼的自動裝置裏。我壹直盯著它,害怕會有什麽尖銳的警報聲突然響起,我成了被叫到壹邊仔細調查的“可疑人物”。但是,謝天謝地,什麽都沒發生。
這裏的人員通道由許多旋轉門組成,門旁有讀卡器和密碼鍵盤,門上有攝像頭。我註意到生產區幾乎每個重要的關口都有這樣的門,需要刷卡,輸入密碼。除了幾個欄桿外,車輛通道內還有從地面升起的防進入路障。門衛在放行前必須檢查車的內外。沒有特別通行證,就算是有核電站牌照的車也進不去。
核電站的布局非常緊湊。雖然司機盡量開得慢壹點,讓我看得更清楚,但我們只花了兩分鐘就繞道走了,大致了解了植物的分布。核電站的主要建築是核反應堆建築和渦輪建築,輔助設施分散在周圍,比那兩組建築低很多。最後我們停在了2號機組渦輪樓門口,裏面傳來低沈的轟鳴聲。
我效仿陪同的工程師左宇軒,用防噪音耳塞堵住耳朵,扣好頭盔,松了壹口氣,準備進入這個高10米,寬10米的神秘大門。
我們不用仔細看樓梯下的警示牌,也明白這裏的“環境噪音高於85分貝”,應該“戴耳塞”,因為即使面對面站著,也很難聽到對方在說什麽。真後悔沒學點手語。
最靠近門的樓梯把我們引入壹個巨大的三維迷宮。不同顏色和粗細的管子在樓梯上縱橫交錯。管道的顏色代表流經管道的物質類型,箭頭指示流向。看到白底紅字的“當心燙傷”幾個字,我嚇得只敢走在過道中間。不過,左宇軒後來告訴我,那些有高溫蒸汽的管道,保溫層很厚,還覆蓋著銀白色的金屬皮,尤其是靠近樓梯和過道的地方,“肯定不熱”。
天花板上灰色的桁架和黃色的鶴離地面有十層樓那麽高,再加上構成“地板”的鐵柵,沒多久我就頭暈了。但這種材料“重量輕,強度大,利於通風散熱”。後來,壹位工程師告訴我,核島內的樓梯地板也是由鐵格柵制成的,淋在上面的水在緊急冷卻時可以迅速泄漏到反應堆廠房的底部,並被回收利用。
再往上爬,管道更密,空氣越來越熱,頭上帶著頭盔很難散熱,汗水不停地順著臉往下滴,多少分散了我對無處不在的噪音的註意力。而且耳塞只能降低壹部分噪音,無孔不入的聲波還是會鉆進妳的耳朵,讓妳心煩意亂。而從腳底傳來的震動帶著噪音助長了音效。總感覺耳朵裏有東西在尖叫,這種幻聽在離開渦輪樓壹段時間後就消失了。
直到穿過壹段狹窄的樓梯,我們終於踏上了渦輪樓的最高壹層。這時,壹切豁然開朗。寬敞的空間裏,壹股涼風打在臉上,鼓風機從臉上噴出壹股強勁的氣流,讓人神清氣爽。明亮的天光從寬大的窗戶瀉進來,眼睛無法適應。這感覺就像從泰坦尼克號悶熱的底部走到頂層甲板。“這會吹出二氧化碳,二氧化碳會帶走氫氣。氫氣傳熱性能好,是發電機轉子的冷卻氣體。”左宇軒用手擦了擦臉上的汗水,壹直沒有摘下頭盔。
雖然熱量消失了,但震動變得更強了。振動源在幾米遠的地方。壹人多半徑的渦輪發出很低的嗚咽聲,同樣大尺寸的發電機在前面,與渦輪“頭頂”串聯。樓下的管道在這裏消失,接入這兩臺機器。妳可以想象,在厚厚的外殼下,沈重的渦輪葉片被轟鳴的高壓蒸汽帶動旋轉,同時帶動纏繞著線圈的轉子以每分鐘3000轉的速度旋轉,支撐這些龐大部件的軸承“埋”在我們腳下十幾厘米厚的水泥梁板裏,沒有劇烈的抖動。而這臺咆哮的機組,足夠滿足深圳1/6的用電需求。想到這裏,我仿佛感受到了工業巨人心臟的有力跳動。
我們繞著單元走了壹圈,找了個電梯下去,不用走樓梯。被認為逃脫了悶熱的“底艙”的折磨。
出來後我才知道,我背上的衣服都濕透了。對於壹個在核電站汽輪機房工作的人來說,可能沒有“核輻射”的擔憂,但無處不在的高溫和噪音確實讓人難以忍受。從這個角度來說,和在火電廠工作沒什麽區別。
偌大的渦輪車間裏,其實只有我和左宇軒在溜達。因為感應設備“非常先進,工作人員可以完全了解廠房外設備的運行情況。”左宇軒邊走邊給我做了壹些必要的解釋。
“妳是做什麽的?”在通往主控室的走廊裏,嚴肅的聲音立刻叫住了我。這時,壹個戴著藍色頭盔的男人板著臉走到我面前,仔細看了看我的白色頭盔和隨手抓起的便服。我主動把證件遞給他,他壹邊看壹邊和左宇軒耳語了幾句。原來白帽子壹般都是工程包工頭用的,我不穿工作服。難怪工業安全人員會懷疑。
主控室是壹個完全沒有自然光的大房間,操作人員坐在兩排控制臺之間。進入那裏之前必須摘下頭盔,因為“不小心掉下去砸到按鈕,太可怕了。”高高的儀表板上的燈像星星壹樣閃爍。“我們必須每半小時起床壹次,巡視所有的儀器和指示燈。用行話來說,這叫‘巡盤’。我們的工作就是發現異常,做出判斷,然後按照那邊的程序手冊,”他指了指墻邊的書架,上面放著幾十本大書,“找到相應的處置程序來處理就行了。如果核電站是壹臺計算機,主控室是壹個CPU,那麽我們的操作員就是在給CPU讀程序。”左宇軒隔著玻璃墻向裏面值班的操作員點了點頭,總結了自己的工作性質。
嶺澳和大亞灣的廠房很像。“連廁所都在同壹個位置。”和很多在嶺澳供電公司工作的核電工人壹樣,左宇軒在大亞灣工作了四年後被調到這裏,因為廠房設備差不多,人員交流方便。我們來到正在檢修的嶺澳1號機組。機器沒有運轉,車間裏非常安靜,只能聽到鼓風機的汽笛聲。
從壹樓到頂樓,我遇到了兩組向左宇軒請教技術問題的人。我不能不佩服,畢竟“銀發人”——這個稱號是我發明的,以區別於喝過洋墨水的“金人”。80年代末90年代初,大亞灣第壹批技術骨幹在法國接受培訓,人均學習費用超過654.38+0萬法郎。核電人戲稱其為“金人”。後來,這裏建起了培訓中心和全尺寸模擬器,不僅大大降低了反應堆操作人員的培訓成本,還獲得了獨立的“造血功能”。
當我問“銀人”我是否可以去反應堆大樓看看反應堆是什麽樣子的時候。他驚訝地睜大了眼睛:“核島內部?妳需要更高級的通行證。他們嚴格控制無關人員的進入,連我都沒進去過!不過,我可以帶妳去另壹個地方,也離核反應堆很近。”他給了我壹個神秘的眼色。然後他帶著我繞了壹圈,爬了壹段鐵樓梯到了天臺。蒼翠的群山下,兩個灰色的圓柱體出現在我們面前,這是反應堆廠房的安全殼!
這確實是我們能到達的離核反應堆最近的地方。不要小看這個不起眼的“水泥罐”,它的強度足以抵禦小型飛機的直接撞擊。如果按年發電能力折算,每個反應堆包含相當於270萬噸煤燃燒的巨大能量。這麽多煤可以裝滿6萬個車皮或者幾百艘巨輪,而這裏每年需要補充的核燃料只有30噸,還不到壹個車皮的裝載量。
我抑制著激動的心情,小心翼翼地將手掌放在混凝土外殼上,試圖感受從內部傳來的巨大熱量。沒想到,它的溫度和它表面的顏色壹樣冷,和任何壹面得不到陽光的水泥墻沒什麽區別。這也難怪,雖然鋯合金管的核燃料芯塊在正常運行時溫度可達2000多攝氏度,但有源源不斷的流水帶走其熱量。除此之外,還有數米的硼酸水、20厘米厚的鋼制壓力容器、我們之間十幾米的空氣...6 mm鋼襯,1 m厚預應力鋼筋混凝土...有多少熱量最終能到達我的手心?不僅熱量傳不出去,核輻射也逃不掉。與沒有安全殼的切爾諾貝利核電站相比,無論內部發生什麽,放射性液體和氣體都不會泄漏出來。
為什麽不像其他工廠壹樣把這個容器漆成漂亮的顏色呢?我心想,這個大家夥太紮眼了,簡直和周圍環境格格不入。“那是因為我故意不刷任何油漆,以便檢查外殼上的微小裂縫。現在的顏色才是水泥的本色。”左宇軒拍打著安全殼,仿佛在測試它有多堅固,幽默地說:“如果把貴重物品放在這裏,可能比銀行金庫還安全。”
年過30的左宇軒是壹名掌管核電站“金鑰匙”的反應堆操作員。中國大陸擁有這種資格的人不會超過200人。1996這位火電廠專業畢業的大學生,沒有像其他同學壹樣去火電廠工作,而是選擇了來核電站。“當時家裏人怕這裏不安全,擔心會有核輻射!”
核電站剛投產時,附近居民不知道核輻射的詳情,甚至不敢吃大亞灣的海鮮,導致當地漁業經濟長期低迷。香港人當時對內地的環境監測也有疑慮。大亞灣附近的岸邊專門設立了放射性監測站,旁邊還建了核醫學診所。據報道,壹名遊客曾在大亞灣附近捕魚返港,全身長滿紅疹。結果,他被隔離治療。後來發現只是日曬引起的皮膚過敏。
然而,現在情況發生了變化。從1987開始,經過6年多的建設,大亞灣兩臺機組於1994年2月和5月投入商業運行。得益於核電站的建設,當地人早早搭上了經濟發展的快車,搞起了網箱養殖。李廣生是壹個從廣西來打工的漁民,皮膚黝黑。“這裏的魚很豐富,壹網就能釣到壹條小半艙魚”——他的話有些誇張,但這裏的漁業資源豐富卻是事實。
核電站的建設是否會給生態帶來不利影響,壹直是環保人士關心的問題。核電支持者認為,如果沒有大亞灣和嶺澳核電站,粵港兩地每年將消耗106萬噸煤炭,將產生2700萬噸二氧化碳、65438+萬噸二氧化硫和6萬噸壹氧化氮,排入大氣的粉塵將增加數萬噸。煤是用微弱的天然放射性從地下挖出來的。積沙成塔,火電比同等發電能力的核電站正常排放釋放的放射性物質多。根據中國原子能科學研究院的調查,大亞灣和嶺澳核電站是參考了法國80年代初的同類核電站建造的。自從法國開始使用這種反應堆以來,從未發生過具有重大輻射後果的嚴重事故。因此,大亞灣兩座核電站的正常運行,應該不會對當地海洋生物和周圍環境造成輻射危害。
但反對者的擔心似乎並非空穴來風。他們指出,由於大亞灣周邊河流較小,營養鹽的輸入主要依靠外海,核電站對周邊生態環境有壹定影響。根據研究,受沿海核電站微量放射性流出物影響的主要生物類群不是浮遊動物或魚類,而是底棲生物,但影響也非常有限。
我站在工廠裏的小山上,極目遠眺,天空湛藍如洗。南澳島青翠的山峰可以隔海相望。每年春天,距離核反應堆廠房不到200米的草坪上會有遷徙的白鷺,成為核電站的壹景。但是,不要以為這裏的綠色植被純粹是為了美觀。“這裏的壹些植物不是本地物種,但我們特意移植了它們,以測試核電站對環境的長期影響。”在環境監測站穿著白大褂的工程師陳悅告訴我,核電站區域的很多植物都是對核輻射敏感的“指示植物”,松樹就是其中之壹。他們會定期收集松針到實驗室分析放射性是否超標。同時,他們還將前往附近海域捕撈生活在海底的馬尾藻和貝類進行檢測。這些也是很好的“指示生物”。過去十年對大氣、海洋、土壤和生物的持續監測表明,這裏的放射性指標“沒有可檢測的變化”。
核安全是這裏的重中之重,核電招待所的保潔主管李素菊也是如此。我見到她時,她正拿著秒表和筆記本站在我房間門口,考察新來的清潔工的業務技能。李素菊從中原農村來到大亞灣已經十年了。我發現她對核能的了解超出了我的想象。“現在每個人都在爭奪工作。我們的業務技能之壹就是掌握核安全知識和緊急疏散預案。雖然核電非常安全,但萬壹發生事故,我們可以幫助像妳這樣的租戶迅速撤離。”
幾天後,司機王天鳳開車送我去機場。他曾經在中國西北的壹個核工廠運輸核材料——在我看來,那是壹個更神秘的地方——十幾年前帶著家人來到廣東支援大亞灣核電站建設。途中,他終於按捺不住自己的困惑,脫口而出:“核能發電本質上就是燒鍋爐!怎麽會有那麽多人感興趣,來參觀呢?”
我不知道怎麽回答。畢竟像我這樣能“探索”大亞灣兩座核電站的中國人還是太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