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教育報》2011 165438+10月22日第3版《新聞/人物》。
■張曉武供稿
雖然她的人生遭遇了早逝的遺憾，但她在28年裏“如夏花般誕生”—
她年輕自然，經常微笑，說著純正的英語，盡顯優雅風度；
她的班級座無虛席，令人印象深刻，許多同事和研究生都比她年長。
她深受學生們的喜愛，學生們自發地給她寫了上百張紙條，都是真摯的贊美和情懷；
即使身患重病，她也不想錯過自己心愛的平臺。即使臥床不起，她仍然和學生們分享她對生活的理解。
28年來，她以認真的學習和良好的思考面對著遺憾的人生，以寧靜致遠抵禦著時代的喧囂。即使她離開了，這個世界也無法抹去她曾經確定的存在。
她叫韋壹鷗，生前在山西師範大學外國語學院任教。20110年10月7日，她28歲的生命因壹種名為多發性末梢神經炎的疾病戛然而止。
像昨天壹樣強壯
2010 165438+10月7日淩晨，魏父在女兒主頁上發了壹篇文章——《兒子應該是我的老師》。文章寫道:“在人格境界、知識範疇、思想高度、知識精準度等領域，女兒都是父母敬愛的老師……”
文章很快引來回復:“我是魏老師的普通學生...我很幸運在學習生涯中遇到魏老師這樣的好老師……”
沈浸在學生們的留言中，魏父不肯相信女兒已經離開的事實，壹切仿佛就在昨天——
去世的前壹天，魏壹鷗還在備課，準備下學期開學時還給學生。
前幾天，她讓父母準備了輪椅。當父母輕輕扶她坐上輪椅時，久違的笑聲在他們居住的山西師範大學5號樓簡陋狹小的宿舍裏蕩漾開來。母親推著女兒在房間裏來回走了幾步。父親問當時腫著的女兒:“妳這樣出去被大家看到不會覺得不好意思嗎？”妳還這麽年輕！"女兒回答道，"爸爸，只要我能去上課，我做什麽都可以。沒什麽好尷尬的..."但有時候，她會對父母說，"如果我暫時不覺得這麽痛苦就好了！"
去世前兩周，山西師範大學外國語學院院長田見到了魏壹鷗，對她說:“妳身體不太好。妳可能暫時不能上課，但妳可以做壹些研究。”事實上，韋奕鷗壹直在做這樣的嘗試。自從生病後，她把平時在課堂上的觀察和與學生的交流，以及收集到的資料，融入自己的學習經歷，註入理性思考，寫了壹篇近萬字的論文——靈感的溫床。
美國電影《亂世佳人》的主題曲《我的真愛》和電影《哥倫布》的主題曲《航海》是韋奕鷗非常喜歡的兩首英文歌。她曾經很珍惜他們，不願意聽他們說話。有壹次她對爸爸說:“爸爸，這兩首歌我先不聽了——留著它們，直到我夢想成真，飛走的那壹天。”
在生命最後的日子裏，她偶爾會把播放器的音量開得很大，低頻的回聲溢出了耳機。她壹臉肅穆，靜靜地體會著這兩首歌的境界。這時，兩行淚水從她的眼中緩緩湧出...
回到起點
魏壹鷗最初的夢想是當壹名英語老師。
出生於1982，9歲就與英語結緣。
那壹年，她父親遞給她壹本許國璋英語。封面上寫著“至少要懂第二門語言，這樣妳會更豐富更深刻，進入壹個新的意識領域。”這段話給韋壹鷗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象。
之後的中小學，韋奕鷗每天放學回家做的第壹件事就是坐在廚房裏給媽媽讀英語。讀多了，她幾乎能把它念得跟英文原版磁帶壹模壹樣。從高壹到高三，韋奕鷗進入了“多讀書，多理解，多讀書”的良性學習狀態。經過近10年的積累，韋奕鷗在18歲進入大學的時候嶄露頭角，成為壹名職業選手。
田是陜西師範大學外國語學院的院長，也是唯壹壹所大學的英語老師，她見證了這個女孩在大學四年的成長。“在我印象中，韋奕鷗是我教過的口語最好的學生。她認真負責，充滿毅力，做事全力以赴。她的名字總是和山西師範大學的許多‘第壹’聯系在壹起。”
大學期間，魏壹鷗多次獲得山西師範大學壹等獎，山西省第壹名。2004年代表中國在泰國參加“全亞洲國際英語辯論賽”，獲得“國際優秀辯手獎”；在她畢業前夕，山西師範大學頒發了校長嘉獎令，通知她為國家和學校贏得了榮譽，號召全體師生向她學習...
韋奕鷗對教師職業的向往，是因為她最親近的人。魏壹鷗的父親長期從事視覺藝術的教學和創作，這讓女兒對教師工作向往已久。畢業前夕，她告訴父親，如果有機會，她壹定要當壹名像高中班主任壹樣的老師。高中班主任在她的英語學習上投入了很多精力，這對她的成長和生活也有幫助。甚至在她離開山西師範大學附屬中學後，老師還經常想念魏壹鷗。這讓韋壹鷗覺得教師是壹個可親可敬的職業。
2004年夏天，田得知韋壹鷗想當老師，便邀請她留校任教。
試講，講到壹半，評委老師表示不需要繼續了——大家對她的教學能力和專業素養都沒有懷疑。但也有人提出了擔憂:“她的身體能做到嗎？”
2003年夏天的體育課上，魏壹鷗不小心扭傷了腳。本來是很簡單的病，看了很多醫生都沒有好轉。更糟糕的是，她的腳趾開始發炎，然後蔓延到全身，發作時疼痛難忍。這種疾病使她的身體無法像以前那樣靈活和充滿活力。她努力克服流動性對學習和生活的影響，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和周圍的人沒什麽區別。
然而，走上講臺，成為壹名大學教師，不僅是對智力和能力的考驗，更是壹道繞不過去的坎。田認為，韋奕鷗即使將來不能講課，也可以指導參加英語競賽的學生。“這麽好的苗，不留下太可惜了。”最終，在學院的堅持下，即將迎來22歲生日的魏壹鷗成為山西師範大學外國語學院唯壹壹名擁有學士學位的老師。
講臺上的“冰山”
當她留在學校試講時，老師們對她的健康感到不安，這使魏壹鷗想表現得像壹名老師。
第壹節課前，魏壹鷗問父親:“怎樣才能教好壹節課？”魏父告訴女兒，陸遊的兒子曾問父親如何寫好壹首詩，陸遊回答說“功夫在詩外”。她告訴女兒，無論什麽工作都是創作，都要借鑒別人的貢獻，努力占領知識的制高點。
剛登上講臺的時候，魏壹鷗就要求自己每節課都要認真備課，力求把每壹個問題的來龍去脈都搞清楚，讓學生聽得進去。備課時，她每涉及壹個新的門類，就深入其中，思考研究，然後忍不住感嘆:“我學的太少了，必須讀三個博士。”他對父親說:“我們不能有知識的硬傷。”這也是對魏父的提醒，也是對自己的鼓勵，常常覺得女兒是自己的老師。
除了父親的欣賞，韋奕鷗在教學中對自己的嚴格要求也讓她贏得了學生的認可和喜愛，甚至還給她帶來了壹點小麻煩。
有壹次，韋壹鷗給壹個學校老師帶課。老師回到教室，學生問“讓魏教吧”。後來老師再見到韋壹鷗，就成了陌生人。這讓韋壹鷗傷心了很久。她多次問父親“這是為什麽”。
執教期間，時有發生的另壹種情況也讓韋奕鷗不知所措。課間休息時，同學們圍著老教授提問，她站在壹旁靜靜地聽著。突然有同學發現了她，轉而“圍攻”魏老師。她給父親打電話:“爸爸，學生們毫無顧忌地轉向我。我當時有多緊張，我怕教授為此難受……”她父親告訴她要相信教授的想法。
學生姚秀娟在2004年認識了魏老師。那時候她剛進大學，和老師差不多大。魏壹鷗教她的聽力課。魏老師經常在學生上課前到達教室。在課堂上，他總是耐心地回答學生提出的任何問題，公平地對待每壹個學生。“她在課堂上表現很好，英語說得很好，這對我的發音和閱讀幫助很大。”時隔七年，姚秀娟清楚地記得這些細節。
作為壹名理科生，薛學習英語有點困難，但在魏老師的課堂上，她感到輕松，並能學到很多東西。知道薛的情況後，魏老師總是在課後叫她壹起去，利用這段時間幫她補習。沒課的時候，薛發信息找魏老師。沒課的話，韋壹鷗會單獨給她補習。後來，薛得知老師還在獨自輔導壹名來自福建的學生。這個學生有很重的口音，老師幾乎壹字壹句地教她發音。
魏壹鷗經常把生活的道理融入課堂教學。她的早期學生於記得，魏老師在她的講座中說:“很多時候，外界的環境和條件是次要因素，最重要的因素是內在的定位。這樣，壹個人就不會被眼前的得失所迷惑，就會有自己的未來。”已成為壹名教師的余深受魏老師的影響:“我欽佩她作為壹個有靈性的人。她最大的亮點不是獎牌，而是思想。她是壹個有思想的人，壹個高尚的人。”
在韋奕鷗的在線主頁上，更多的學生回憶起了她上課的細節，並被她給學習帶來的指導所感動。有個學生曾經問她:“魏老師是怎麽做到的？”對此，韋奕鷗引用海明威的壹句話作為自己的回答:“海上移動的冰山非常莊嚴宏偉，因為它只有八分之壹露出水面。”
工作，美麗。
在韋奕鷗的教學生涯中，雖然經常伴隨著疾病，但她與學生的情感互動，讓她覺得自己的工作是如此的美好。
2005年冬天的壹天，韋壹鷗下課後走在回住處的路上。學生郭恒達來到魏老師面前:“謝謝魏老師。這是我的壹點心意。”郭恒達在壹個英語角遇見了魏老師。他是旅遊管理專業的學生，喜歡英語，經常利用專業課時間溜進外國語學院聽魏老師的課。有老師介入，在魏老師的幫助下，他得以繼續上課，隨後申請轉到外國語學院英語專業。外國語學院老師考察他時，魏老師出面再次確認了他的情況，讓他“跳槽”，夢想成真。
出於感激，郭恒達把自己的心意送給了老師——壹條藍色的圍巾。“我真為妳感到高興，妳實現了妳的願望，但我不會接受這份禮物。請原諒我。我壹定會記住妳的心意。”魏壹鷗說。郭恒達只好再次感謝，帶著感激離開。
這種情況被站在遠處的家長看到了。當被問及此事時，韋奕鷗說:“我做過學生。做壹名學生不容易。我不能讓他們覺得委屈。能幫就幫。”學生花錢上學不欠我什麽。我欠他們的。我只能給學生壹點有限的知識。"
雖然不收禮物是韋奕鷗的習慣，但她破例收了壹份禮物。2006年夏天，同學們給她寫了上百封感謝和祝福，還親手做了壹個十字繡枕套，在上面縫上美好的祝願。得知學生的行動，她開心的哭了。
之後，學生送她壹些紀念禮物，她都會當作寶貝小心翼翼地收下，比如壹本紀念冊，厚厚的壹疊留言。
在給父親的信中，她說:“這些是對我工作的最高獎勵，爸爸。我記得有本書叫《工作是美好的》，其實真的是這樣的！”
用生命證明
韋壹鷗喜歡美國電影《斷藍橋》。電影裏有壹句臺詞:“每個角落，每壹秒，都有精彩的未知，我們都要面對命運。”
雖然韋奕鷗憑借對教師職業的投入獲得了學生的喜愛和同事的肯定，但她也難逃厄運。
2006年9月，韋奕鷗以高分通過了GRE考試，拿到了美國常春藤大學之壹的達特茅斯學院的錄取通知書，並獲得了最高獎學金。
在大洋彼岸的英語國家留學，是韋奕鷗的夢想。然而，當她即將出發去追尋自己的留學夢時，疾病來襲，她病倒了。
在多方求醫和自學的過程中，魏父終於明白了女兒的病，叫多發性末梢神經炎。患者往往會突然出現劇烈的神經根疼痛和肢體癱瘓，至今沒有有效的治療方法。
2006年到2008年，韋奕鷗在北京病了兩年。然而，她的病情越來越嚴重，行走越來越困難，面部開始腫脹，生活遇到了嚴峻的挑戰。
達特茅斯學院承諾為她保留兩年的錄取名額。2008年，韋奕鷗知道自己的身體狀況不可能出國留學。她在北京的家裏拿著錄取通知書在床上哭了壹整天，最後把辭職信寄到了大洋彼岸。
之後，她拖著病體回到山西師範大學外國語學院，再次走上講臺。她跟父母說，就算摔倒了，也要摔倒在校園裏。
2008年暑假開學前後，外國語學院安排了壹次學習動員。當魏壹鷗的聲音從擴音器裏傳出時，很多同學都覺得很熟悉。仔細聽，說“魏老師回來了”。
這次回學校，媽媽壹直陪著韋奕鷗。學校在教師宿舍給他們安排了壹個房間，母女倆就住在那裏。上課前，母親不得不很早就幫女兒去教室。
這是壹段艱難的旅程。對於普通人來說，10分鐘就夠了，而韋奕鷗卻因為神經炎，整日整夜的在疼痛和肌肉無力中度過，走路往往需要壹個小時甚至更久。
那兩年，在山西師範大學的校園裏，經常看到壹位母親扶著女兒遊蕩到教室，走幾步歇壹會兒。這種情況感動了很多師生。院長田說:“在山西師範大學工作的6年裏，魏老師從不遲到，這是很多身體健康的老師可能做不到的。”
雖然身患疾病，行動不便，但韋奕鷗仍然堅持參加學院的各種活動:在備課、例會、英語競賽，甚至是學生在北京參加全國英語演講比賽決賽的時候，都能看到她堅定而溫暖的笑容。2008年秋，外國語學院接受英語專業本科教學評估時，魏壹鷗不顧身體不適，和同事們壹起工作到深夜，經再三勸說才依依不舍地離開。
上課時，因為疼痛難忍，她只能坐著教。夏天很熱。為了保證聽力效果，她在聽力課上總是戴著厚厚的耳機。下課的時候，有同學發現她的耳朵紅了。
學生郭宇紅記得，高三那年參加學校辯論隊的訓練，每次和老師走回去，她都不停地唱歌講笑話。當時老師壹直低著頭，努力往前走。每壹步都像美人魚上岸，但她的嘴唇在微笑。
在天堂綻放
2009年夏天，韋奕鷗的病情加重。下課後她突然發現自己很難動彈——這壹天，她花了兩個半小時，靠著媽媽的身體從教室壹步步走出來，搬到了自己住的公寓樓。她休息了壹會兒，然後開始上樓，壹層，二層，三層...最後，她走進了房子。從那以後，在校園裏很難再見到她。
2009年上半年的視聽說課上，學生李靜認識了魏老師。2010年6月，畢業前夕，李靜特別想再見到魏老師，於是和朋友壹起來到老師家。
李靜記得魏先生住在壹棟四層小樓的頂樓。他壹開門，熱風迎面撲來，空調已經舊的幾乎沒用了。
看到病重的老師住在這樣的房子裏，他們感到很難過。魏老師很高興，主動和他們聊起在泰國參加國際大學生辯論賽的經歷，說“錐子總會從口袋裏出來的。”談及自己的身材，魏老師說她走路像蝸牛壹樣慢，還開玩笑說蝸牛爬在烏龜背上，感嘆烏龜爬得真快。老師也問了他們畢業後的打算，大部分都是鼓勵和祝願。臨走時，他們想和老師合影留念，但老師說他們這樣不合適，像個動物變態，等好了再合影。遺憾的是，這個願望並沒有實現。
2010165438年10月7日，韋壹鷗在講臺上帶著他的思想離開了這個世界。
2010 165438+10月9日，在山西師範大學外國語學院舉行的追悼會上，很多認識和不認識她的人排了很長時間的隊為魏壹鷗送行。大家圍著魏壹鷗慢慢走，魏壹鷗正輕輕地躺在壹個透明的石棺裏，上面蓋著蘭花。
外國語學院院長田代表學院致悼詞。看了壹小段，他淚流滿面。女兒生病後壹直陪在身邊的母親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她突然雙膝跪地，從悲傷的哭聲中重復著“謝謝”這幾個字，讓在場的人都淚流滿面。
魏壹鷗的學生曹普寧在悼詞中寫道:“姐姐，有人說妳的生命之花枯萎了，但我更願意相信，妳的生命之花壹直以同樣的姿態示人——那就是綻放的美，自始至終永不雕零，散發著蘭花般的幽香。現在，妳壹定在天堂！”
持續的懷舊
魏老師在天堂盛開，學生們在心裏想念他。
雖然沒有留下合影，但吳燕玲錄下了老師講課的聲音。有時候，聽完聲音，老師的樣子就出現在她面前。好像魏老師又壹次像大姐姐壹樣給她講了寫論文的技巧，又壹次聽了她的煩惱。
“她美麗善良，像壹個墜入凡間的天使。她很特別。”這是學生余對韋奕鷗的印象。
姚秀娟是魏壹歐黛的第壹個學生，她是廈大的博士生。在人生和成長的道路上，遇到問題總要請教老師，即使失戀也是如此。她動情地回憶，這個和自己年齡相仿的女孩就像壹個長輩，總能給她指路。老師告訴她做事要聽自己內心的聲音。2007年從山西師範大學畢業後，她壹直和只自學了壹年的魏老師保持聯系。每次發消息，魏壹鷗都會認真回復，往往以“親愛的姑娘”開頭。
在往屆學生薛看來，韋奕鷗不僅僅是壹個姐姐，更是壹個素雅美麗的少女。在她的印象中，韋奕鷗從不化妝，只是把頭發整理得整整齊齊，穿得像個學生，這甚至讓韋奕鷗遇到了不少麻煩。學校規定學生不能坐電梯。有壹次，她甚至在走路不方便的時候被保安攔下。
不過也有人說她有點不太像趕時髦的年輕人。壹位只看過她照片的同學覺得，韋壹鷗不太像很多人眼中的“80後”，而是認真、穩重、美麗、大方，骨子裏透著壹種安靜的美和優雅。還有人看到學生對她的好評，覺得韋壹鷗反正也要教20年了。對此，韋奕鷗本人表示，“特別不時尚，衣服和音樂電影的選擇都趨於老套。”
讓很多人遺憾的是，韋奕鷗在離開之前從未談過戀愛。
學生薛說，“老師比我們大不了多少。有很多男生追她。如果我是男生，我會追她。”有壹次，我媽把女兒扶進教室後，就坐在教室後面聽課。兩個學生說完，大家都笑了。回家後，媽媽問學生們在笑什麽，女兒告訴她:“壹個學生說，老師，妳的聲音真有磁性；另壹個說，老師，妳很漂亮，我愛妳。“在生活中，韋壹鷗有很多追求者，有她的同學，也有她的學生，但她給自己定下了‘先成材，再談婚論嫁’的目標，所以壹直沒有開門。
什麽女生對愛情沒有向往？雖然沒有實際的戀愛經歷，但她也有自己對愛情的思考。有壹次，學生們在山西師範大學樓下討論壹個男生拿著心形蠟燭求愛，問魏老師怎麽看。她說她不同意這種做法。愛情是兩個人之間的事，不要那樣表現給別人看。
很多同學都忘不了韋奕鷗的夢想。有壹次，她給學生上視聽課。電影《哈佛路上的風雨》結束後，她用最美的英語向學生們講述了自己的留學夢。有同學回憶起當時的情況說:“我看著她，總覺得有壹天她會站起來，帶著堅定的微笑和我說再見，拿著她曾經擁有的美國大學Top10的offer，帶著她的夢想飛走。”
魏父和魏母壹直想不到他們唯壹的女兒魏壹鷗。雖然他們記得女兒去世前，身體狀況最痛苦的時候，她平靜地對他們說:“爸爸媽媽，妳們的身體比我好。如果我做不到，妳壹定要好好生活。”魏壹鷗的父母牢記這句話，努力讓女兒過上好日子。
然而，壹年過去了，夫妻倆還是走不出女兒的世界。魏父用女兒的手機和電腦管理以她名字建立的網頁，回復以她名字留言的同學。
2010 165438+10月8日下午，他回復前面留言的同學:“我唯壹能做的，就是像女兒壹樣努力，學會思考，升華我們曾經苦難的人生。”
最後，他引用了另壹個學生的留言:“她永遠是我們的老師，昨天，今天，明天，永遠；她無與倫比的天賦，平等無差別的關懷，面對生活的巨大勇氣，理解生活的智慧，贏得了每壹個學生的赤誠之心，震撼了身邊的每壹個人。"
寫到這裏，壹幅畫面浮現在付偉面前:
2004年夏天，22歲的韋奕鷗在山西師範大學外國語學院學習英語四年後，即將開始新的人生畫卷。那時的她，坐在學校的孔子雕像旁，自信灑脫。父親正要按快門時，女兒問:“爸爸，妳從鏡框裏看到我帥嗎？”
今年5月，她在畢業前的“青春寄語”中寫道:“每個人的人生都是壹件非凡的藝術品，無論多麽努力，總會有缺陷的美，但對於每壹個虔誠的專業人士來說，這只能激勵他們更加用心地提升自己……”
學生說
“每次看到她在通往11號樓的斜坡上休息，我總能在她臉上看到從容淡定的笑容。我無法過多解讀她當時的心情，但我能感受到她的精神狀態——幹凈、溫暖、淡然。每次看到這張圖，總能被感動。因為我看到的不僅僅是壹位可敬的老師，更是壹個充滿對人生哲學思考的年輕生命！
——梁
有壹次，魏先生在媽媽的攙扶下走到教學樓。這時，壹個學生從後面經過魏老師時，對同伴說:“妳走不動了，能上什麽學校？”！“很明顯，他錯怪了魏先生這個學生。魏老師當然聽到了這位同學的評論。她沈默了壹會兒，平靜地說:“我知道我的處境是什麽，但是我可以用自己的想法和話語告訴同學們，不要輕易放棄，應該努力..."
——李菁
第壹節課下來，我對魏老師的課總是有壹種很復雜的心情和壹點害怕，因為我的聽力壹直很差，很難跟上老師的節奏，這讓我很自卑，很羞愧；同時我也很期待魏老師的課，因為在她的課上我總能收獲很多書上沒有的，我自己也無法理解的東西。魏老師不僅上課講得好，而且她高尚的人格深深地吸引和影響著我。
李嬌
記得大二的時候參加了“CCTV杯英語辯論賽”的大學初選。魏老師是我們的指導老師。她從辯論的形式和技巧開始壹點壹點的引導和幫助我們。雖然當時我頂著四級考試的壓力，但每周四下午的辯論和點評仍然是我壹周中最期待的時刻。我期待著和魏老師面對面的交流。她讓我知道，優秀和謙遜可以如此接近。她讓我看到了疾病和堅持的結合可以如此感人。她曾經在我心中激起了太多的情感。
——曹普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