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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醫有什麽好?妳當時為什麽選擇學醫?滿意地說

妳可能從學醫的朋友那裏聽說過“四大名補”(有四門課和他們的煩惱,總有壹大批學生去補考);

我聽說過拿著被子和暖水瓶去教室通宵自習的;

聽說柔弱的女生為了第二天的解剖考試,和壹群屍體在解剖樓裏壹個人呆了壹晚上。

?也許妳不相信,也許妳會好奇的懷念醫學院,也許妳會害怕遠離妳的醫學同學。

解剖課

在壹個滿是暗黃色福爾馬林的大池子裏,漂浮著許多黃褐色的屍體,他們的背部朝上,頭發淩亂,沒有臉。用棍子戳其中壹個,周圍的壹切都會上下波動。

無論妳蹲在馬桶裏有多臭,幾分鐘之內妳都會呼吸順暢,聞不到它的香味。但是,妳的鼻子不適應福爾馬林。聞久了還是那麽刺鼻,最多妳能從中分辨出壹股隱藏的屍臭。

其實人體解剖課用的屍體本身是沒有氣味的。那些價值幾千塊的屍體都經過了精心的處理,以免腫脹腐爛,死去的細胞在福爾馬林的呵護下安靜下來。

醫學生也是人,並不是生來就有面對屍體的勇氣。我們第壹學期是系統解剖學的課程,面對的是已經做好的器官碎片。第壹節課的前壹天晚上,很多同學都有點害怕,睡不著。第二天,我們壹起走進解剖課,站在臺上的兩個老師首先吸引了我們:壹個是完整的骷髏,我們真正的老師站在和骷髏壹樣的位置,很開心很親熱,偶爾長長的教鞭碰到我們的骷髏老師,骷髏老師也跟著搖擺起舞。

前幾節課講的是骨頭,第壹次伸手去拿標本盒裏的碎骨片,真的需要壹些勇氣。當我閉上眼睛的時候,我發現我並沒有感到異常的寒冷和光滑。灰色的表面泛著淡淡的光澤,骨頭沒有發出任何氣味,只有我的心在怦怦直跳。第二次第三次就習慣了。壹個好學生,按照壹本磚厚的課本,仔細看每壹個凸起和凹陷,眼睛看得那麽近,恨不得看到壹個平坦部分的波浪;像我們這樣的好學生對生物的本質感到驚訝。蝶骨(壹塊頭骨)被我們壹致評為最美的骨頭,在世界上所有的藝術品面前黯然失色。脊柱骨作為戒指,比藏飾更神秘,比牛仔更兇猛。難怪老師說:“偷骨頭,見鬼去吧。”

然後是關節和肌肉,然後是內臟和大腦。感謝偉大的教材編寫者給了我們如此平穩的過渡。期末的時候,我們能夠面對鐵灰色或暗紅色的大腦,偷偷吃自己攜帶的早餐。

第二學期是“局部解剖學”。整個學期的安排是五六個人面對壹具全屍,解剖每壹部分,看看是什麽。

屍體在地下室的大水池裏,我得自己搬。我們乘坐吱嘎作響的舊電梯來到暗黃色的地下室,面對著盛夏比海灘還擁擠的福爾馬林池,我們仍然對那種“麻木”感到驚嘆。老師給了我們幾把耙子,說看到壹把就耙起來,但不限男女。咦,還挺像超市的。

整個池子開始蕩漾,壹具具屍體像沸騰的餃子壹樣漂浮著。找壹個不容易。昏暗的燈光下,黑暗的漣漪顯得有些神秘。福爾馬林混合著屍體的味道濺到我們身上,在白大褂上留下了黃色的痕跡。大家齊心協力把屍體拖到岸邊,然後翻過來。那是壹個可怕的時刻,就像——就像《午夜的鐘聲》中的貞子像死神壹樣擡起她的臉。

選定他們的身體後,我們抓住他們的四肢,把他們擡到電梯裏。沒想到,電梯壞了!可惜不是晚上,不然我壹定要寫壹篇很長的關於鬼的故事。於是壹群人和壹群屍體從地下室的側門走出來,準備從教學區和宿舍區交界處的林蔭小道繞過解剖樓的正門(學校的結構好奇怪,肯定不是我們想走的彎路)。壹路上,我三三兩兩地遇到醫學生,眼裏有壹種小氣的驚喜,極大地打擊了我們嘩眾取寵的虛榮心。終於有幾個小姑娘給我們掙了面子。她們是路邊雜貨店的女工。他們站在門口聊天,用好奇的目光遠遠地看著我們。當我們越走越近時,他們突然痛苦地尖叫起來,然後散開,跌跌撞撞地跑進了他們覺得最安全的地方。

回到教室,剪頭發,給屍體洗澡。頭發淩亂無趣,身體僵硬僵硬,感覺自己比桑拿搓背小姐還硬。每具屍體洗完後都給了壹塊好布,說是防潮透氣,但後來解剖了壹具屍體,肚子裏長出了茂盛的綠色黴菌。

除了教學,老師對我們說的最多的壹句話就是:“屍貴!屍體難買!”我們“局部解剖學”所用的屍體會被老師小心翼翼地分離出來,晾幹,妥善保存,以備下次“系統解剖學”教學之用。

我們解剖課期間,鐵路上出了大事故。解剖教研組的老師們連夜出門,跟著救護車搶購無人認領的屍體。回來的時候都是壹臉笑容,估計收獲挺大的。

我們上壹節解剖課,老師花了半個課時動員我們把自己(當然是死後的身體)捐獻給解剖教研室,還帶了壹疊有法律效力的合同。壹個女生當場簽了名,老師激動地拍著她的肩膀說了壹句流行的話:“記得介紹壹下妳的家人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