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海裏找魚
魚愛上了天空中的壹只鳥,但它只能遠遠地看著對方,或凝視或嘆息。魚對水說:“既然我們註定沒有結局,為什麽上帝要我愛上它呢?”水對魚說:“因為妳上輩子欠的,這輩子壹定要還!”只有償還了,妳的靈魂才能安息!"魚哭了,它的眼淚掉進了水裏,很快就化掉了。魚說:“妳感覺不到我的眼淚,因為我在水裏!水說:“我知道妳在哭,因為我在妳心裏!”"
每天DOG都會習慣第壹個來到辦公室,打開身邊所有的窗戶,讓鹹鹹的風吹進來,空氣中立刻會有青草的味道,這就是DOG所說的陽光的味道。然後辦公室就會陸續進來壹個又壹個同事,於是原本安靜的空間壹下子變得嘈雜起來。在大家眼裏,狗是典型的上海女孩,文靜,溫柔,靦腆,總是輕言細語,就像所有的白領女性壹樣,表情矜持,有壹個很有能力很有愛心的男朋友。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DOG習慣在黑暗中出沒,化著妖媚的妝,觀察新天地角落裏形形色色的人。淡淡的紅酒的樣子很容易讓人浮想聯翩,那種屬於紅塵的女人,像煙花壹樣飄忽不定,那個帶著壞笑的男人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接近她的。
狗不知道他的名字,只知道他是壹個三流雜誌的攝影師。酒吧裏的客人習慣叫他“罌粟”,意思是罌粟,壹種華麗卻危險的植物,就像他自己壹樣。偶爾狗會在雜誌上看到他的作品——陰暗的角落,如煙花般迷人的女人,看不清臉的孤獨男人。嚴曾這樣評價他的作品:“頹廢的人,同樣頹廢的作品,壹點熱情也沒有,也沒有作品可看。”顏是狗的男朋友,很健康,陽光,認真的那種男生。他唯壹的缺點是過分追求完美。他要求自己,同時也要求別人。和他在壹起會讓人不知所措。
城市的夜晚讓人有沈醉於金錢的感覺,酒吧裏曖昧的燈光配上醇香的紅酒會讓人產生壹種最原始的欲望。狗開始沈迷於這種氛圍,她也漸漸把自己融入其中。她希望poppy溫暖的手指在她冰冷的手臂上遊走,讓她的靈魂壹點壹點離自己越來越遠。當他的呼吸靠近她時,她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煙草味,她喜歡這種味道。Poppy經常跟DOG說,她不是壹個適合在黑暗中出沒的女人,因為她沒有無聊的表情,沒有漂泊的靈魂。狗狗讓他給自己拍張照片,但是被拒絕了。波比的理由很簡單,“我只拍像煙花壹樣孤獨的女人,妳不是!”“罌粟是壹個只喜歡紅酒和咖啡的人,而且只喝紅酒和咖啡。他說這兩樣東西就像人生,苦中帶甜,讓人隨時沈醉。15歲,他愛上了壹個比他小壹半的女人,她教會了他初戀的欲望;從現在開始,我只和30歲左右的女人談戀愛,只和她們發生關系。狗喜歡poppy說話時的表情,喜歡他飄忽不定的笑容和冰冷的眼神。他和顏不同,顏是個好孩子,但他無法讓她完全愛上他。也許現在的社會,男人越壞,女人就越心甘情願,即使會被傷得體無完膚,依然會如飛蛾撲火,明知會受傷,卻義無反顧撲向死亡。
不去酒吧的時候,DOG喜歡在黑漆漆的房間裏上網,讓自己呆在壹個虛幻的世界裏。在這個城市裏,有太多的欺詐和壓力,只有在虛幻的網絡世界裏,大家才能彼此敞開心扉。但大多數時候,DOG習慣呆在聊天室的角落裏,靜靜地看著。偶爾有陌生人過來搭訕,但她很快就失去了和她聊天的興趣。她的網名是‘魚戀鳥’,意思是死亡。沒有水,魚就不能生存。如果它選擇和鳥在壹起,它就會死。同樣,如果它呆在水裏,它也會窒息,因為它離不開愛。
最近,狗的健康狀況發生了壹些變化。她去看醫生,醫生告訴她,她懷孕了。醫生問她要不要孩子,她很平靜的說,讓我想想!DOG知道她很可能不會留下孩子,她只為Yanko考慮。畢竟他是孩子的父親,她生理上沒有背叛Yanko,但是心理上,她已經出軌了。她不想讓孩子壹出生就背負這個不負責任的人的罪責,因為孩子是無辜的,他不配。而壹旦‘他’出生,她可能會責怪母親,讓他過早地讓這個世界失望。流產那天,他陪她去了。他想留下這個孩子,但是他打不過狗。他愛她,所以尊重她的每壹個決定。在冰冷的手術臺上,DOG看著自己身體的那壹部分離開身體的時候哭了;然而,當她走出手術室時,臉上卻很平靜。她告訴顏,那只是壹個未成形的細胞。
清雪冷月,我是魚,妳是鳥,如果不是妳的擺攤和位移,如果不是我的左顧右盼和關註,這不被愛的親情和愛情從何而來?妳是勇敢的,我是命中註定的,妳是隨處可棲的鳥,我是失去體溫的魚;藍天,碧海,難為了妳我。真是個世界!!四季!!沒日沒夜!什麽海天壹色,地獄天堂,晨鐘;永遠在壹起永遠分開音樂晚上睡不著,早上醒不過來,春天的花怎麽知道秋天的果實,今天的苦難怎麽原諒昨天的盲目,鳥兒怎麽會愛,怎麽會愛上水裏的魚。
到了秋天,DOG成了新主管Sinco的助理,薪水和職位都高了壹點。辛是個工作狂,連狗都沒日沒夜地加班。他不能忍受狗這麽辛苦地工作。他幾次要求結婚,但狗拒絕了。因為工作的原因,她現在很少去酒吧,也很久沒有在雜誌上看到poppy的照片了。聽說他去了深圳,也是壹個讓人摸不著頭腦的城市。辛可說,狗是個任性的孩子,總在找摸不著的東西,比如鏡中花,水中月。辛是上海人,確切的說是在北方長大的上海人,有著上海男人特有的細膩和北方人的豪爽。他和罌粟是不同類型的人,罌粟自然會讓人想起某種動物,溫暖又殘忍。狗狗曾經收到過poppy發來的照片。沒有具體地址,只是在信封的壹角留下了“罌粟”二字。照片中的女子,既不優秀,也不年輕,但看上去有些疲憊,帶著微笑和冷冷的眼神很迷人,有壹種不可抗拒的魅力。狗心想,如果她是男的,壹定會愛上這樣的女人。
有時下班後,閆希會來接她,開著壹輛名為“托圖塔”的白色新車。現在,閆自己開了壹家廣告公司,生意極好,但不做宣傳。他的好讓人挑不出毛病。對他來說,狗在學校沒有激情。也許這個社會改變了她,或者說改變了Yanko。她厭倦了揚科的善良,因為揚科已經失去了他原有的精神,壹個沒有這種精神的男人通常是孤獨的。
因為他不喜歡去酒吧、舞廳這些充滿曖昧眼神的地方,所以壹般都是去徐家匯的西餐廳吃飯,然後買DVD在DOG租的公寓裏看。通常他們會選擇壹些進口的原版電影,但是因為質量的原因,在看的中途總是會拿到卡帶。沒想到,影碟機裏壹片漆黑,而顏已經在沙發上睡著了。他比狗第壹次見到他時大了壹點。他睡覺的時候看起來像個天真的孩子。狗愛憐地摸著他的臉,靜靜地看著他,就像母親關心自己的孩子壹樣。有那麽壹瞬間,她想為他生個孩子,但這種想法很快就消失了。就像poppy說的,沒有愛就沒有欲望,連最初的同情和愛都會變得蒼白無力。
狗狗已經很久沒有和顏做愛了。男人能清楚區分愛和性,女人卻不能。他沒有強迫她。自從她堅持要帶走屬於他們的孩子,他們之間的話題就少了很多,因為他的工作,也因為DOG開始有意無意的回避。
公司周年慶那天晚上,辛可請辦公室所有同事‘錢箱唱歌’,然後去‘新天地’喝酒。酒吧環境還是很模糊,但沒有了之前的曖昧,也許是因為poppy不在。整個晚上,狗沈迷於葡萄酒,音樂和燈光。之後,她看到了罌粟,看著她靜靜的被壹群女人圍著,眼神有些憂郁,有些曖昧。在微醉的情況下,她走近他,冰冷的手指在他臉上移動。“波比,帶我回家!””這是她記得說過的最後壹句話。
天空是深藍色的,情侶們把它當成水滴,壹眨眼就淹沒了整個城市,讓它更加孤獨。雨是深藍色的,只有妳是透明的,徘徊在整個城市,不露壹絲痕跡。我悲傷的眼睛,看穿了妳,為什麽說這麽多?愛情是悲劇的顏色。越是不可能留住妳,越是怕妳壹瞬間不小心真的離開。情感都是深藍色,戀人也是深藍色,音樂都是深藍色的節奏,天是深藍色,雨是深藍色,把世界當成深藍色。我是妳心愛的外國人,有著深藍色的眼睛。我是妳心愛的外國人。
在平安夜,Yanko邀請DOG和Yanko的未婚妻壹起出去吃飯。現在狗狗和顏成了好朋友,感覺比以前好多了。他在狗狗面前放了壹張香噴噴的卡片,是結婚紀念日的貼紙。顏說,愛壹個人很簡單,忘記壹個人也很簡單。原來幸福就是這麽簡單。他的未婚妻就在他身邊,很幸福,狗兒覺得她這樣單純的女孩應該幸福。因為懷孕,現在已經辭職在家了。醫生說狗的孩子不太健康,建議她把它摘下來。狗拒絕了,因為孩子的父親,那個眼神曖昧、表情困倦的男人。那個平安夜的夜晚,她第壹次感受到了痛苦,她第壹次明白,愛上鳥的魚即使不死,也會永遠痛苦。Poppy說他是壹株有毒的植物,所有接近他的女人只會受傷或者沈淪。Poppy對孩子壹無所知,也許他永遠也不會知道自己在這個世界上還有生命可以繼續。偶爾新科會帶各種東西來看DOG。他說,如果狗想成為孩子的父親,狗會拒絕。在這個世界上,魚可能會遇到各種各樣的人,但終究只會愛上鳥。只有壹次執念,可能是壹輩子痛苦的回憶。
孩子最後沒有活下來。當她失去孩子時,狗永遠失去了做母親的權利。醫生說很可惜。這是壹個成型的男孩。辛克壹直和狗在壹起,狗平靜的表情嚇壞了他。他說即使他沒有孩子,他仍然會愛她。狗笑了。她告訴辛科,她再也不會愛任何男人了,因為這個孩子的結局讓她失去了愛別人的能力。
出院後,狗多了壹點平靜和冷漠。人們不明白她發生了什麽事。為什麽壹個女生短短幾個月就徹底改變了?偶爾在寂寞的夜晚,我會去住處附近的酒吧,壹邊喝著紅酒,壹邊冷眼看著周圍的人。最常見的畫面是壹群靈魂孤獨的男人在角落裏,圍著笑容曖昧的女人度過壹個又壹個空虛的夜晚。Poppy的作品還是會陸續出現在雜誌上。妖嬈頹廢的孤獨女人,總會有壹個曖昧模糊的背景。
鳥和魚相愛,卻只能遠遠的看著對方,無法靠近。魚說:“妳感受不到我的悲傷,妳看不到我的眼淚,因為我在水裏。”小鳥說:“我能感受到妳的悲傷,也能看到妳的眼淚,因為水不再清澈了。”鳥和魚相愛卻互相傷害。鳥不能下水,同樣的魚也不能離開水,所以有差距。終於,每天的空氣裏沒有鳥兒的影子,水裏的魚也流完了最後壹滴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