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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來物種入侵

1. 中國外來物種入侵現狀

中國是世界上物種多樣性特別豐富的國家之壹。已知有陸生脊椎動物2 554種,魚類3 862種,高等植物約30 000種,包括昆蟲在內的無脊椎動物、低等植物和真菌、細菌、放線菌種類更為繁多。根據文獻記載和初步調查,中國已知的外來歸化植物超過600種,其中外來雜草108種,隸屬23科76屬,被認為是全國性或是地區性的有15種。目前嚴重危害我國的外來動物約有40余種,昆蟲類包括美國白蛾、松突圓蚧、濕地松粉蚧、稻水象甲、美洲斑潛蠅、松材線蟲、蔗扁蛾、蘋果綿蚜、葡萄根瘤蚜、二斑葉蟎、馬鈴薯甲蟲、小楹白蟻、紅脂大小蠹等。其它外來動物,還有原產於南美洲的大瓶螺,原產於東非的褐雲瑪瑙螺,原產於北美洲的麝鼠,原產於前蘇聯的松鼠,原產南美洲的海貍鼠等。引進外來魚類對湖泊的本地魚種和生態系統也構成了巨大威脅,雲南水域的生物多樣性最大的威脅就來自於外來入侵的魚類,例如草魚、鰱、鱅、太湖新銀魚、麥穗魚、子陵吻鰕虎魚、波氏吻鰕虎魚等。目前對農業危害較大的外來微生物或病害水稻細菌性條斑病(Xanthomonas oryzicola)、馬鈴薯癌腫病(Synchytrium endobi-oticum)、大豆疫病(Phytophthora megasperma)、棉花黃萎病(Verticillium alboatrum)、柑橘黃龍病、柑橘潰瘍病 (Xanthomonas citri)、木薯細菌性枯萎病(Xanthomonas campestris pv. manihotis)、煙草環斑病毒病、番茄潰瘍病(Clavibacter michiganensese subsp. mishiganen)、鱗球莖莖線蟲(Ditylenchus spp.)等。

不過在我國浩繁的生物種類中到底有多少外來物種尚不得而知。同時,中國很容易遭受外來物種的侵害。由於我國南北跨度5500km,東西距離5200km,跨越50個緯度及5個氣候帶(寒溫帶、溫帶、暖溫帶、亞熱帶和熱帶),來自世界各地的大多數外來種都可能在我國找到合適的棲息地。

我國的外來物種入侵問題具有以下特點:

a. 涉及面廣:全國34個省、直轄市、自治區均發現入侵種。到2002年5月,中國***建立了1500個自然保護區,覆蓋全國總面積的大約9%,除少數偏僻的保護區外,或多或少都能找到入侵種。

b. 涉及的生態系統多:幾乎所有的生態系統,從森林、農業區、水域、濕地、草原、城市居民區等都可見到。其中以低海拔地區及熱帶島嶼生態系統的受損程度最為嚴重。

c. 涉及的物種類型多:從脊椎動物(哺乳類、鳥類、兩棲爬行類、魚類)、無脊椎動物(昆蟲、甲殼類、軟體動物)、植物,到細菌、病毒都能夠找到例證。

d. 帶來的危害嚴重:在我國許多地方停止原始森林砍伐,嚴禁人為進壹步生態破壞的情況下,外來入侵種已經成為當前生態退化和生物多樣性喪失等的重要原因,特別是對於水域生態系統和南方熱帶、亞熱帶地區,已經上升成為第壹位重要的影響因素。

2. 外來物種入侵的主要方式(渠道)

生物入侵最根本的原因是人類活動把這些物種帶到了它們不應該出現的地方。因此,我們稱這些物種是"有害的",實際上對這些物種而言是不公平的,它們只是呆錯了地方,而造成這種錯誤的原因常常是人類的壹些對生態環境安全不負責任的活動。外來入侵物種問題的關鍵是人為問題。引種(Introduction)是指以人類為媒介,將物種、亞種或以下的分類單元(包括其所有可能存活、繼而繁殖的部分、配子或繁殖體),轉移到其(過去或現在的)自然分布範圍及擴散潛力以外的地區。這種轉移可以是國家內的或國家間的。引種可以被分為:有意引種和無意引種兩類。

有意引種(Intentional introduction)是指人類有意實行的引種,將某個物種有目的地轉移到其自然分布範圍及擴散潛力以外(這類引種可以是授權的或未經授權的)。

無意引種(Unintentional introduction)是指某個物種利用人類或人類傳送系統為媒介,擴散到其自然分布範圍以外的地方,從而形成的非有意的引入。

外來物種都是通過這兩種方式被引種到其非原產地。

·有意引種

中國從外地或國外引入優良品種有著悠久的歷史。早期的引入常常通過民族的遷移和地區之間的貿易實現。原產非洲的酸豆(Tamarindus indica)以及原產中亞的葡萄(Vitis vinifera)、紫苜蓿(Medicago sativa)、石榴(Punica granatum)、紅花(Carthamus tinctorius)等經濟植物的種子就是公元前4世紀和1世紀時分別通過古代著名的“蜀-身毒(即印度)道”和“絲綢之路”引入我國的。此後,北宋時有蘆薈(Aloe barbdensis,或A. vera var. chinensis)(它原產於非洲東北部,現於華南的沿海地區歸化),17世紀時有甘薯(Ipomoea batatas)、煙草(Nicotiana tabacum)及西番蓮(Passiflora coerulea)等經濟植物被轉引到中國。稍早,荷蘭人曾將壹些美洲種類,如銀合歡(Leucaena leucocephala)、金合歡(Acacia farnesiana)、量天尺(Hylocereus undatus)等引進臺灣,上述種類中的大多數後來歸化為野生植物。1842年鴉片戰爭結束後,香港、廣州、廈門、上海、青島、煙臺和大連等海港成為外來雜草進入中國的主要入口。先後有香絲草(Conyza bonariensis)(1857)、小白酒草 (Conyza canadensis)(1862)、壹年蓬(Erigeron annuus)(1886)等雜草在香港、煙臺和上海等口岸登陸,並逐漸向內地蔓延。有些栽培植物的引種時間和逸生地點比較沒有規律,例如法國傳教士曾將歐洲的荊豆(Ulex europaeus)引種到四川城口教堂附近,隨後荊豆大量逸生。

現在種植、養殖單位幾乎都在從外地或外國引種。這些部門或單位包括農業、林業、園林、水產、畜牧、特種養殖業以及各種飼養繁殖基地等。其中大部分引種是以提高經濟收益、觀賞、環保等為主要目的的,但是也有部分種類由於引種不當,成為有害物種。在我國目前已知的外來有害植物中,超過50%的種類是人為引種的結果。

有意引種的目的多種多樣的,主要可以分為以下方面:

作為牧草或飼料

因作為牧草或飼料引進而造成入侵的例子很多,例如水花生(Alternanthera philoxeroides)、紫苜蓿、白花草木樨(Melilotus albus)、賽葵(Malvastrum coromandelianum)、大黍(Panicum maximum)、梯牧草(Phleum pratense)、牧地狼尾草(Pennisetum setosum)、蘇丹草(Sorghum sudanense)、波斯黑麥草(Lolium persicum)、大漂(Pistia stratiotes)、芒穎大麥草(Hordeum jubatum)、鳳眼蓮等。我國畜牧業長期過度放牧,草場退化,加大了各地對新的優質速生牧草的需求,這給國外草種公司向中國傾銷草種提供了壹個極好時機。現在正在開展的大量新牧草實驗,多是測試國外草種公司提供的品種是否能夠在我國的土地上迅速生長,令人憂慮的是其中壹些草種已成為危險的外來入侵種。空心蓮子草(Alternanthera philoxeroides)俗稱“水花生”,50年代後,南方許多地方曾經將此草作豬飼料引種擴散,嗣後逸為野生。1986年的調查發現水花生自然發生面積約為889 600 hm2,已經成為蔬菜、甘薯等作物田及柑橘園的主要害草。

作為觀賞植物

對奇花異草的追求,促使人們不斷地引進外地的或國外的花草品種。這些花草免不了從花園中逃逸,而在自然生長下,其中壹些外來觀賞植物逃逸後成為危險的外來入侵種,如熊耳草(Ageratum houstonianum)、劍葉金雞菊(Coreopsis lanceolata)、秋英(Cosmos bipinnata)、堆心菊(Helenium autumnale)、萬壽菊(Tagetes erecta)、加拿大壹枝黃花、牽牛(Pharbitis nil)、圓葉牽牛(P. purpurea)、馬纓丹(Lantana camara)、含羞草(Mimosa pudica)、紅花酢醬草(Oxalis corymbosa)、韭蓮(Zephyranthes grandiflora)、荊豆(Ulex europaeus)、蜘蛛蘭(Hymenocallis littoralis)等。

水族館和家庭水族箱的普及,也使壹些外來水生植物成為外來入侵種。例如原產美國的水盾草(Cabomba caroliniana),現已經出現在浙江的河流中;來自南美洲的粉綠狐尾藻(Myriophyllum aquaticum)已在臺灣歸化。盡管前壹種只開花不結果,後者只有雌株,這兩種都不產生種子,但它們可通過無性生殖方式迅速擴散。如從亞得裏亞海引到法國水族館的綠藻(Caulerpa taxifolia),就是通過釋放孢子,在法國當地海洋生態系統中形成了優勢種群,使本地海洋植物大量消亡。馬纓丹(Lantana camara)原產熱帶美洲。1645年間由荷蘭人引入臺灣, 作為觀賞植物栽培。現在在中國熱帶及南亞熱帶地區蔓延,排擠當地植物,堵塞道路。其植株具臭味,莖有刺,是壹種有害灌木。其肉質果實通過當地鳥類啄食而得到進壹步的傳播。水族箱中常飼養的清道夫是吸口鮎屬的壹種(Plecostomus punctatus),原產拉丁美洲。最近報道在北京南長河、南方的珠江和漢江采集到。在臺灣宜蘭縣冬山河報道,該物種在宜蘭沒有天敵,而繁殖力很強,每次產下300-500粒卵,孵化率幾乎達100%。以其他魚類的卵為食,使臺灣本地魚種逐漸減少。為此,宜蘭還發動了壹場清魚行動。

作為藥用植物

我國傳統中醫藥所采用的超過12000多種生物絕大部分為中國原產,也有部分為外來物種,其中壹些已經成為入侵種,如肥皂草(Saponaria officinalis)、含羞草決明(Cassia mimosoides)、決明(Cassia tora)、土人參(Talinum paniculatum)、望江南、垂序商陸(Phytolacca americana)、洋金花(Datura metel)、澳洲茄(Solanum laciniatum)等。

作為改善環境植物

為快速解決生態環境退化、植被破壞、水土流失和水域汙染等長期困擾著我們的問題,人們往往片面地看待外來物種的某些特點,這就為外來物種的入侵提供了壹個極好的機會。現在很多地區都在積極地進行植被恢復工作,但其中使用的壹些物種是危險的外來物種。目前已經有壹些物種形成入侵,典型的案例有互花大米草、薇甘菊和鳳眼蓮等。互花米草(Spartina alterniflora)自1979年從美國東海岸鹽沼植被後被引進。首先於1980年10月在福建沿海等地試種,之後得到大規模宣傳,1982年擴種到江蘇、廣東、浙江和山東等地。當初引種的目的是為保灘護岸、改良土壤、綠化海灘與改善海灘生態環境。現在這個物種已經在浙江、福建、廣東、香港大面積逸生,1990年僅福建寧德東吾洋壹帶的水產業壹年的損失就達1000萬元以上。這個物種已經成為沿海地區影響當地漁業產量,威脅紅樹林的壹個嚴重問題。

城市景觀建設和園林綠化也大量使用外來種,常常造成當地生態系統和景觀的徹底改變。以草坪業為例,隨著全國城市大面積興建各種不同功能用途的草坪(高爾夫球場、足球場、公園綠地等),進而推動了我國草坪業的迅速發展,使草坪草種子的需求量急劇增加,而目前使用的草種主要是國外的優良草坪品種。除結縷草(Zoysia materlla)種子外,其他草種幾乎全部依賴進口,僅1997年進口量就達2000噸以上。到1990年為止,我國先後引進了114個不同的冷季草種,主要從美國引種。現在已經有壹些種類形成入侵現象,如地毯草(Axonopus compressus)等。事實上,我國幅員遼闊,種質資源豐富,在草種選種方面有很大的潛力。

作為食物

美食是我國傳統文化的壹部分,其對食品多樣性的講究是世界任何其他民族都無法比擬的。人們為了追求食品的色、香、味、新、奇,大量引種食用植物和動物,殊不知,這樣也會造成生物入侵,如作為蔬菜引進的番杏(Tetragonia tetragonioides)、尾穗莧(Amaranthus caudatus)、落葵 (Basella alba);作為水果引進的番石榴(Psidium guajava)、雞蛋果(Passiflora edulis)、作為產生“涼粉”原料的假酸漿(Nicandra physaloides)以及作為食用動物的大瓶螺、褐雲瑪瑙螺等。有壹些哺乳動物的皮張具有較高的經濟價值,如麝鼠和海貍鼠,人們在大範圍內推廣飼養以獲取皮張,結果也形成生物入侵。大瓶螺(Ampullaria gigas)1981年由壹位巴西籍華人引入到廣東,目的是作為養殖食用。自1984年,大瓶螺在廣東、福建、雲南等地廣為養殖。由於過度養殖,加上味道不好,它被釋放到野外。大瓶螺適應和繁殖能力強,食量大且食物種類繁多。它散布很快,破壞蔬菜和水生農作物。1988年開始,大瓶螺在廣東省37個縣25 000 hm2的土地上造成了巨大損失。

作為麻類作物

壹些古代引入的麻類作物,如檾麻(Abutilon theophrasti)、大麻(Cannabis sativa)等,這些麻類作物的栽培業隨著棉花的引入而逐漸遭淘汰、在許多地方淪為雜草。

作為寵物

壹些動物作為寵物而在城市中廣泛養殖,生存能力較強的壹些鸚鵡,如小葵花鳳頭鸚鵡(Cacacatua sulpurea)和虹彩吸蜜鸚鵡(Trichoglossus haematotus),在當地野化後,數量大增,過度利用結果實的灌木,或者過度采食嫩葉,危害當地植被。巴西龜(Trachemys scripta)已經是全球性的外來入侵種,目前在我國從北到南的幾乎所有的寵物市場上都能見到巴西龜的出售。雖然我國還沒有報道關於巴西龜的危害,但這已經被世界自然保護聯盟(IUCN,2001)列為世界最危險的100個入侵種之壹,同時巴西龜也是疾病傳播的媒介。臺灣引進南美洲產“寵物鼠”,也曾引起疾病傳播的恐懼。

作為水產養殖品種

水產養殖業是我國的重要產業之壹,具有悠久的歷史。幾乎所有可以利用開展養殖的水域,如河流、湖泊、池塘、水庫、稻田和公園都或多或少地在開展養殖業。涉及到的外來物種包括從國外引進的,如克氏原螯蝦(Procambius clarkii)、羅氏沼蝦(Macrobrachium rosenbergii)、紅螯螯蝦(Cherax quadricianalus)、虹鱒魚(Oncorhynchus mykiss)、口孵非鯽(Tilapia sp.)、歐洲鰻(Anguilla anguilla)、匙吻鱘(Polyodoh spathula)、淡水白鯧(Colossoma brachypomum)、斑點叉尾鮰(Morone saxatilis),以及壹些食肉性魚類(特別以小型魚類為食)如加州鱸(Micropterus salmoides)、條紋石鮨(Morone saxatilis)和金眼石鮨(Morone chrysops)等等。從額爾齊斯河引入的河鱸(Perca fulviatilis)已導致新疆博斯騰湖中的新疆大頭魚(Aspiorhynchus laticeps)的滅絕。除了這些從國外引進的物種外,我國南方本地產魚類,如“四大家魚”(青草鰱鱅)被引進到西北和西南部高海拔水域,這些物種以及隨這些物種的引進而帶入的小型雜魚(鰕虎魚、麥穗魚等)所引起的災難並不亞於國外的物種。鱅魚(Aristichthys nobilis)在雲南杞麓湖和星雲湖的養殖,導致杞麓湖和星雲湖中當地魚種大頭鯉(Cyprinus pellegrini)數量急劇減少,現在不得不依靠人工培育。例如克氏原螯蝦(Procambius clarkii)中國40年代早期從日本引進克氏原螯蝦開展人工養殖。與大多數水生物種不同,雌性克氏原螯蝦自己孵化卵,因此不需要花錢進行人工孵化。壹旦池塘投放了原種,克氏原螯蝦即可實現自我維持,在收獲後,不需要再投放原種。克氏原螯蝦常常和其他的農作物,特別是水稻,壹起混養。收獲時逃逸的個體在堤壩上挖洞生存下來。到下個季節,又形成繁殖種群,以殘留的農作物和其他食物為生。在南京、安徽滁縣先有養殖,然後擴散到中國中部、北部和南部地區,並在野外形成了大量種群。

異地放生

在中國、越南、馬來西亞、泰國、韓國和柬埔寨,人們因放生捕獲的動物,特別是鳥類、魚類、烏龜而做的善事會受到尊敬,但壹項研究顯示,在放生的鳥類中,有 6%是外來的;多數魚類、龜鱉類更是在國外捕獲用來圈養的物種,而這些物種有可能具有入侵性[10]。很顯然,具有文化含義的“做善事”並未考慮到對本土生態體系產生的有害影響。原因是,人們沒有外來入侵物種的概念,也不了解外來入侵種帶來的危害。

我國南方有食野生動物的惡習,另外野生動物作為寵物和中醫藥成分也被利用。非法野生動物貿易因此而十分猖獗,大量野生動物來自周邊國家,特別是東南亞國家,也有壹些野生動物從遙遠的歐洲、非洲和美洲,走私到我國。我國政府對非法野生動物的貿易管理也在加強。但是如何處理沒收的野生動物常常成為令人擔憂和頭疼的問題。因為走私的野生動物中有許多是外來物種,或者常常攜帶著外來的野生動物疾病。隨意放生這些沒收的外域野生動物,可能導致部分種死亡,另壹些則有造成生物入侵的危險,對我國當地野生動物或生態系統構成嚴重威脅,這些結果都違背了放生者的初衷。

植物園、動物園、野生動物園的引入

我國許多城市都有動物園、植物園、鳥園。已經有許多外來植物從植物園逃逸歸化,也有形成入侵的事例。動物園雖然還沒有報道有入侵問題,但也有壹些物種在野外自然繁殖,如八哥(Acridotheres cristatellus)已經在北京形成了自然種群。特別是現在各地時興建立野生動物園,大量物種被散放到自然區域中,如不加強管理措施,防止動物園、植物園、鳥園和野生動物園外來物種的逃逸(其中可能會攜帶外來的野生生物疾病),這些潛在的外來入侵種源可能會帶來災難性生態入侵。

·無意引種

很多外來入侵生物是隨人類活動而無意傳入的。通常是隨人及其產品通過飛機、輪船、火車、汽車等交通工具,作為偷渡者或"搭便車"被引入到新的環境。尤其是近年來,隨著國際貿易的不斷增加,對外交流的不斷擴大,國際旅遊業的快速升溫,外來入侵生物借助這些途徑越來越多地傳入我國。除交通工具外,建設開發、軍隊轉移、快件服務、信函郵寄等也會無意引入外來物種。

下面列出了無意引種的主要途徑,但有的入侵生物並不是只通過壹種途徑傳入,可能通過兩種或多種途徑交叉傳入,在時間上並非只有壹次傳入,可能是兩次或多次傳入。多途徑、多次數的傳入加大了外來生物定植和擴散的可能性。

隨人類交通工具帶入

許多外來物種隨著交通路線進入和蔓延,加上公路和鐵路周圍植被通常遭到破壞而退化,因此這些地方通常是外來物種最早或經常出現的地方。如豚草多發生於鐵路公路兩側,最初是隨火車從朝鮮傳入的;新疆的褐家鼠和黃胸鼠也是通過鐵路從內地傳入的。

船只攜帶

在海洋中,經過億萬年所形成的數以萬計的物種,由於受到外界環境的限制,如海洋間大陸的阻隔、溫度的差別以及低鹽的河口徑流等,使許多種生物僅能生活在壹個局部的海域,成為該海域的地方種或本地種。也有些生物,由於其成體或幼體遊動或漂浮,海流和海潮的傳送,以及某些動物(如海龜、鯨和海鳥等)的攜帶,使其分布範圍擴大,成為廣布種。但是有些種類的轉移卻與人類的船只攜帶有關。

攜帶的方式主要通過壓艙水的異地排放。壓艙水壹般來自船舶的始發港或途徑的沿岸水域。據估計世界上每年由船舶轉移的壓艙水有100億噸之多。因此許多細菌和動植物也被吸入並轉移到下壹個掛靠的港口。我國沿岸海域有害赤潮生物有16種左右,其中絕大部分主要是通過壓艙水等途徑在全世界各沿岸海域傳播。外來赤潮生物種加劇了我國沿海赤潮現象的發生[3]。另壹種通過船舶引入的方式是營固著生活的生物(如藤壺)等附著在船只上被帶入新的領域。這些外來生物被引入後,有的種類根本破壞或改變了原來的生態面貌,例如食肉性的紅螺(Rapana thomasiana)1947年自日本海遷移到黑海,十年後,幾乎將黑海塔烏塔海灘的牡蠣完全消滅。

船上裝載的生物繁殖體有時可能被丟棄,或在船沈沒後逸出,隨浪沖出海岸。東海和南海壹些無人小島上生長的匙葉伽蘭菜(Kalanchoe spathulata)和蘆薈等,便可能是早年海船上的棄物。

海洋垃圾

隨著廢棄的塑料物和其他人造垃圾漂浮的海洋生物正向南極洲和壹些熱帶島嶼進犯,對當地的物種造成威脅。這些垃圾使向亞熱帶地區擴散的生物增加了1倍,在高緯度地區甚至增加了2倍多。與像椰子或木材之類的自然漂浮物相比,海洋生物更喜歡附在塑料容器等不易被降解的垃圾上漂浮,借助這些載體,它們幾乎可以漂浮到世界的任何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