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洋海軍不參戰的第壹個結果是整個清政府對海軍戰略的無知。
無論是南洋海軍發展時期的五任總督,還是執掌北洋二十年的李鴻章,在對海軍的認識上,都沒能突破“海防”。將海軍視為“守口如瓶”利器的清廷,考慮的不是如何奪取制海權,而是如何在戰爭中“阻止敵兵登陸海岸”。就連當時在朝鮮當宰相的袁世凱和當時在英國當公使的龔,都建議把中國的北洋、南洋、閩粵四個海軍師合並成壹個隊。這樣,北洋水師將在艦艇數量和噸位上超越日本海軍,“遠觀日本海口,控制朝鮮西海岸”,完全有可能掌握黃海制海權。就連我們的敵人日本都認為清朝的四個水師集結完畢,如果雙方開戰,勝負數量難以預料。但是,清政府和李鴻章都拒絕了這個建議。這壹拒絕大大降低了戰爭開始前中國對海權的控制,也堵死了南洋水師北上參戰的可能。
清政府戰前和戰時的兩次戰略決策,堵死了南洋水師和北洋水師集結合成的可能,也為兩江總督和南洋公使日後通過各種手段拒絕出兵埋下了伏筆。
2.派系內耗
毋庸置疑,作為晚清最大的兩個權力集團,湘淮矛盾由來已久,尤其是曾國藩死後,兩派矛盾開始激化。從左與李鴻章關於“海防與要塞防衛”之爭,到彭等湖南海軍系統抵制建立新海軍,乃至雙方在發展海軍時是否購買或自行建造艦艇。
尤其是經過兩洋海軍師的籌劃,北洋水師“吸收”了兩洋海軍師所屬的400萬兩海軍軍費,強行攔截了南洋水師訂購的4艘新式蚊炮艦,然後將原本屬於南洋水師的江草好艦轉讓給北洋水師。雖然1878之後,沈葆楨想要回名義上屬於南洋水師的200萬兩銀子。然而最後的結果卻是“號稱200萬年,其實每年都解決不了40萬。”清政府十年海軍建設期間,花費白銀接近3000萬兩(包括築堡費用),而南洋海軍僅花費500萬兩,其中包括江蘇每年從北洋水師處截留的20萬兩厘金。如此徇私,怎能不讓湖南系兩江總督對李鴻章及其北洋水師不滿?
雖然南洋水師最初建於1884年,但歷代總督對水師的認識卻相對滯後。所以他們只是把南洋水師當作“守海口”的輔助工具。因此,歷任總督都拒絕裝甲船。劉坤壹曾表達過,鐵甲船不能巡邏沿江六省,保護福建、廣東等地顯得太慢。所以只需要買“致遠”快船或者大型魚雷艇就可以了。就連讓南洋水師煥然壹新的左,也是想在南洋水師的發展上與李鴻章壹較高下,從而迅速與規則抗衡。所以南洋海軍雖然鼎盛時期有16戰艦,排水量接近2億噸,但只有4艘蚊炮艦和5艘“落後巡洋艦”有壹點戰力。
僅有的“略戰”艦中,4艘蚊炮艦擁有大口徑艦炮,但排水量太小,機動性太差,不適合遠洋作戰。其余5艘巡洋艦,包括“陳楠”號和“南瑞”號,是1884年從德國定制的裝甲艦,裝備2門20厘米主炮,航速達到15節,但“鐵殼厚五分鐘,不足以當巨艦的鐵炮”。其他三艘“開吉”、“景清”和“桓臺”是由福州船政局建造的鐵威脅雙木殼巡洋艦。他們的設備與“陳楠”II基本相同,但他們的速度已經下降到14.5節。這5艘巡洋艦,服役於1880年代,在當時仍然能夠進行遠洋作戰,甚至在中法戰爭中贏得了法國海軍的贊譽。但當時海軍的發展日新月異,五年內會有壹個大的飛躍。這些還能打仗的巡洋艦,其實從誕生之日起就落後了。到1894-1895年甲午戰爭時,這些戰艦已經服役了近十年,與吉野等日本最新型巡洋艦的世代差達到了兩代以上。如果要靠這樣的戰艦參戰,結果可能只有壹個,那就是“不夠敵人雷霆壹擊。”
當然,武器的落後可能只是壹個冠冕堂皇的借口。即使這5艘巡洋艦無法與日本主力戰艦抗衡,但如果與北洋水師聯合,其性能也將比北洋水師的“江草”號等艦艇好得多,與日後參與圍攻阿哈瓦的原日本西海艦隊相似。但是南洋水師並沒有像日本西海艦隊那樣參戰,僅僅用武器來搪塞似乎是不可能的。
4.●訓練
其實武器的落後完全可以通過戰略戰術來彌補。這樣壹來,戰略上,清廷未能集中使用海軍,戰術上,南洋海軍似乎更加冷清和疲憊。
南洋水師的裝備雖然有差距,但如果訓練有素,也可以通過戰術素養來彌補。中法戰爭中,“陳楠”號等南洋水師的三艘船,用自己的速度與法國艦隊進行鬥爭。他們不僅毫發無損,還在鎮海之戰中擊敗了入侵的法國戰船,這得益於左對海軍的整頓。然而,自左以來,南洋水師的建設不僅停滯不前,而且其訓練也日益松懈。所謂演練,“隨便選個風平浪靜的日子,在內地和國外試槍,尊重規則”;俗話說“海洋之旅不止佘山”。而最大的壹次遠航,也是參加北洋運動會。
訓練不嚴的原因很多,其中南洋水師的人員素質幾乎是晚清四大水師中最差的。與其他三個海軍師不同的是,他們大多畢業於船政學院或留學於英法。掌管南洋水師的軍官大多升任舊水師,統領南洋水師的多為湖南長江水師的提督。就連在中法戰爭中率領南洋三艦,表現優異的楊,也是與彭壹起指揮長江水師的湘軍老將軍。這樣的人員,怎麽可能培養出壹支適應遠洋作戰的現代化海軍?
涉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