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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有<我的小傳>例文啊?

我於1911年5月生於四川重慶郊外的獅子山,當時祖父林福熙任重慶電報局局長。翌年遷福州原籍。1914年隨父若卿移居北京。幼年時由父、叔教《四書》、《詩經》和《左傳》,祖父督我每日寫小楷40字,我幼時好玩,小楷字幾日未寫,祖父查時,我每無以應名。1924年就讀於北京匯文中學,1928年高中畢業。當時燕京大學移新校址,校境幽雅。匯文畢業生可免考升入燕大,我遂隨大多數同班同學壹起升入燕大,主修物理。讀壹年後,父以燕京畢業後覓職無把握,而交通大學畢業後即由鐵道部派職,故囑我轉考交大唐山學院。1929年改往交大唐山學院,讀土木工程系。不就父因病失業,貧病交加,我學費由兄久明負擔,靠叔群以及表兄郭則雲接濟,我方完成學業,至今深為感激。1930年5月,我在唐山忽得堂叔澍民電,稱父病望速來京。我當即趕到,時父已病逝。當時兄在京奉鐵路局任職,住天津,我及母、姊同巧均住兄處。我寒暑假均返津,嫂陳與瓊對我姊弟甚好,我每次返校,嫂均備鹹糟豬腳、肝等,囑我帶回校為助餐之用。

1933年初,日本侵華加急。唐山靠近前線,遂全校師生遷移上海,借上海交大課堂、宿舍應用。期校中有樓房壹座(稱上院),原擬毀壞重建,因其陳舊不堪,就把我們這壹批逃難的同學安排在上院居住。那裏的門窗、地板均極破爛,房中蚊子嗡嗡直叫,枕下爬滿臭蟲,地上老鼠跑來跑去,我們深受“海、陸、空”的威脅。初到幾夜,我們不能安眠,壹二周後則漸漸習慣,亦不為苦。我常坐在帳內,將書放在帳外看,每翻壹頁,則伸手帳外翻,翻後再將手收回,以免蚊子叮咬,在這困苦環境中完成了畢業考試。

交通大學各院校第壹名畢業生曾由鐵道部送到美深造之例,我為爭取此項機會而努力用功。在唐山學院四年,我每學期成績均冠全級,不想待我畢業時,資送美深造業已停辦,故我未得鐵道部的資送。1933年初,電機教授朱物華告知清華本年將招選留美公費生,囑我準備赴考。壹般大學畢業生需有兩年工作經驗方可報考,惟畢業成績名列前四名者不需如此,我因屬前四名,故得由唐山學院保送赴南京參考。

清華公費生二十個名額,包括多項科目,每科目只有壹兩名,我估計考取之機會甚小,故我曾準備用三年時間來應考。如第壹年落選,第二年再考;如第二年再落選,第三年再考。我在南京考畢後返天津,不久,得唐山同學王誌超的信,約我去山東水利訓練班教課,待遇比鐵道部路局的薪金高四倍。正在此時,閱報喜知我已由清華錄取派美學飛機機架設計制造。得此航空救國的機會,我十分興奮。清華規定在出國之前,需在國內各飛機廠見習,以明了國內這項技術水準情況,以便在國外學習時能得知國內需要。這期考取飛機發動機設計制造者有顧光復、劉史瓚,他們是我在交大同壹年的畢業生。清華聘請航空工程前輩錢昌祚、王承黻、王助為我們三人的導師,我們三人均派到杭州筧橋航空學校附屬工廠見習,廠長王承黻對我三人多有指導。顧、劉系機械系畢業生,對發動機原理及構造甚熟悉;我系土木系畢業的,對航空發動機所知甚少,大有自愧不如之感。在該校見習5個月,我得顧、劉指點之處甚多,離筧橋後,到南京飛機修理廠及上海海軍飛機廠各見習數周後準備出國。

時導師錢昌祚認為我應該到麻省理工學院深造,我乃於1934年5月與顧、劉二兄壹道,搭麥金利總統號輪船赴美,在西雅圖登岸。該時堂兄同濟在柏可利加州大學任教,我遂搭火車到舊金山見同濟,後順路往芝加哥參觀世界展覽會。展覽會陳列之物品對我均十分新奇,我有如“劉姥姥進大觀園”,大開眼界。有壹次我在路上走,聽到壹輛汽車內有兩個人對話,我向車裏看時卻不見人,經詢問始知這是車中的無線電發出的聲音。看了展覽會,我就到麻省理工學院註冊上課,這樣就開始了我在麻省理工的兩年學習生活。

我的誌願及任務是回國後擔負飛機設計制造的責任。清華公費生大多數為三年,三年足夠讀博士學位,而以兩年時間讀關於設計制造的課程,余壹年到美國各飛機廠實習,以便理論能與實際學識結合。故我除選修航空工程主要課程外,還讀多門實用制造課程,如機工、鑄工、熱處理輕金屬等課。以後發現,這些課程對我在國內工作大有幫助。1935年暑假,密歇根大學力學權威鐵木辛哥(Timoshenko)教授開辦工程力學研究討論班,他本人教工程震動學,英國權威教授索思韋爾(Sonthwell)教彈性力學,師資力量相當雄厚。參加研究班者有80余人,我亦系其中之壹。讀畢後,索思韋爾教授認為我及黃文熙(他是我同年的清華公費生)成績最優。那個暑假,我在密歇根讀完四門功課。沒想到這四門課對我以後讀博士學位還有用。1936年我在麻省理工讀畢碩士學位,離校後到美國各飛機公司實習,收集設計資料,熟悉生產程序及材料規範等。我因清華公費足夠生活之用,故不領公司報酬,因此在壹個部門實習達到我的目標後,即可調到其他部門,所用時間很經濟。以後發現,我在這裏得到的經驗和收集的材料,對我在國內工作十分重要。

1937年我返國,在清華航空工程系及航空研究所搞研究及教學。因日本侵犯,華北危機,我隨清華航空研究所遷南昌,後又至成都。開始,我國唯壹的飛機制造廠在南昌,其規模較大,內有意籍工程師領工等多人擔任各項領導工作。嗣以德、意、日聯盟,意籍工程師領工全部撤出。南昌因離前線較近,故該廠決定遷往四川南川叢林溝壹巨大山洞,名海空洞。在洞內蓋起三層樓房,材料機器均由南昌水運過來。惟運輸時間過久,致使許多材料生銹,必須試驗鑒定後方可應用,機器裝置等亦乏人指導。當時該廠向清華借用我去工作,我乃將在美國實習所收集之資料選發各部門應用,材料按規範鑒定,並會同該廠支配課課長季文美指導員工工作,使工廠順利復工。工廠復工後改名第二飛機制造廠,朱霖任廠長。

抗戰時期,需要飛機甚切,我及同仁遂用南昌運來的材料零件,仿造出蘇式E—16型驅逐機20架及訓練機30架,這算是對抗戰做了小小的貢獻。

1939年,我同蔣瑞貽結婚,她是我交大唐山學院校友,婚後,我由重慶到昆明返清華研教。嗣日軍侵華甚急,我因研教不能短期生效,故改回飛機廠繼續仿造E—16型機,以助抗戰。該時錢昌祚任廠長,員工情緒高昂,工作努力,加班無加班費亦毫無怨言。我感到能同該班員工***同工作很榮幸。長內發電是靠柴油機,而柴油機供應斷絕,改用菜油。數日間菜油價格上漲了5倍。長中約有10輛卡車供南川——重慶之用。該時汽油供應亦十分困難,有“壹滴汽油壹滴血”之說,故改用酒精。卡車開往重慶途中常停酒店加灌燃料,能源缺乏問題十分嚴重。我初到廠時任設計員,不久改任公務處處長。顧光復不久亦來廠任支配課課長,他的發動機及機工經驗十分豐富,貢獻至多。錢昌祚不久調去主持疊允中航飛機廠,廠長遂由黎國培接任。

當時以抗戰多年,飛機金屬材料奇缺,但長中有航空工程畢業之工程師多人,且技術學識優良,為了節省金屬材料,並培養我國飛機設計人才,故決定自行設計試造木質飛機,機身機翼均用木質。廠長黎國培此舉有助於抗戰,十分鼓勵。為了指揮工作便利,成立了新機試造室,直屬公務處,由公務處主持設計制造。試造室主任由我兼任,副主任由顧光復高邦俊兼任。設計制造檢驗工程師有:程寶榘、張桂聯、荊廣生、嚴國泰、吳麟祥、陸孝澎、俞乃喜、杜宗正、張承煦、王遠新、胡銅海、王修琛、林同驥、胡昌壽、高作揖、彭成壹、蔡維裕、徐雲黻、潘昌運、曹可恭、喬萬森等多人;貢獻良多之技械士領工有:余沛瑾、顧家賢等,技術人員水準似乎不亞於歐美飛機公司之技術人員。原擬於第壹架試飛成功後,將該機設計改為輕型轟炸機參加抗戰,惟1944年試飛完成時,抗戰已勝利在望,故此項更改設計未進行。

新機的發動機及螺旋槳均用美制飛機備件,此機為單翼式,中翼兩旁裝有兩臺發動機,起落架裝在中翼之下,可向後收縮到發動機的短艙裏。當時國內無風洞試驗條件,壹切空氣動力數據均取於由美帶回之書籍雜誌,再加鑒定應用,主要構造均經靜力試驗。經兩年多的時間,在1944年8月,設計試造完成並運往重慶白市驛機場試飛。該機出廠時我患瘧疾,由顧光復率領試飛員工到白市驛機場,試飛員李興唐曾在廠內目睹設計試造情形,對試飛機機具有信息,他即操縱飛機在機場滑行,但跑道將盡時飛機仍未起飛,他發現是飛機頭過重,遂將機停在跑道之尾端,以待檢查。不久顧光復調赴英國接洽發動機合同,不能繼續在白市驛領導試飛。當時我瘧疾未愈而廠中又缺瘧疾藥,只有防疫針,我因急需前往主持試飛,當即註射兩針兩針防疫針便出發至白市驛飛機廠。到後經檢驗發現是升降舵副翼過低,遂加以調整,機頭便不再過重,飛機順利升空。首次升空時機上有李興唐、我及檢驗員林同驥(誌願上機者)。我勸告李興唐,如萬壹新機出事,妳李家只損失壹人,而我林家則損傷二人,他聽了這話後更加細心駕駛。附近飛機修理廠的員工看到升空的飛機都說:“二廠的飛機飛得好快。”我們知道後十分高興,當晚辦了兩桌好菜,大家慶祝壹番。

護送新機及參加檢驗試飛人員約20人。當時重慶多雨,晴時方可試飛,故在重慶停留時間較長。廠裏規定,超過三日後之差費甚少。重慶生活費高昂,不敷甚巨,會計室稱可借款給員工,惟需由我個人負責,即將來不能報銷,而員工又不能歸還時,則由我償還。當時員工薪金微薄,我數年薪金亦不敷還此款,但我以次試飛對我國航空技術發展至為重要,當即應允簽字。以後幸虧試飛成功,經會計長雲大選請準,將此筆款項報銷。

頭壹次上空飛行時未將起落架收起,落地後經檢查認為,起落架下放時可能受空氣阻力太大,或者有困難,故決定改良起落架操縱系統。適逢重慶雨季,連下了20天,在這期間,操縱系統改良完畢,遂又將飛機升空,起落架上升下降反復數次,壹切圓滿。廠長馬德數對試飛人員十分稱許,並對新機十分信任,在1944年8月18日同我及李興唐、高高作揖及二位裝配工,由渝(重慶)飛蓉(成都),完成新機的處女航。在此為我國自行設計制造試飛成功的首架運輸機。到蓉後承成都飛機修理廠廠長揭成棟按試飛規範逐條試飛,結果圓滿。該機命名為“C1010運輸機”。其主要性能如下:

總重量:10000磅;凈重量6940磅

人員載重:駕駛員2人;乘客8人

海平面高速每小時為:176英裏

降地速度每小時為:75

飛行高度為:15000英尺

航程:1000英裏,耐航5(3/4)小時

油量:180加侖

在蓉時,承航空工程前輩王助(航空研究院副院長)以我們的稱許勉勵,試造人員及全廠員工都以能為祖國完成這項工作而感到十分榮幸。

抗戰即將勝利時,為了發展我國航空工業,設立了工業局,朱霖任局長,我被派率領飛機設計組約20人,赴美克可唐納公司學習噴射機設計。嗣因該公司索價高昂,1947年我們移往英國格落斯脫公司設計我國第壹架噴射機。此批工程師學識優良,設計得以順利進行,惜1949年缺乏經費而停止了設計。此批人員大部返國,其中多人今天已為名教授或主要工程師,如承寶榘、高永壽、陳基健為南京航空學院教授,張桂聯、張承煦為北京航空學院教授等等。

1949年我由英轉美,適有美國底特律大學聘我任副教授,待遇甚薄,為了壹家5口人的生活我接受此聘。到校後,校方告我如有博士學位,可早日升升正教授,待遇亦可提高。於是我決定壹邊工作,壹邊攻讀博士學位。1935年暑假我曾在密歇根大學工程力學系讀過四門課,我遂去見該系主任埃裏克森(Erikson)教授,他還記得我,給了我很多鼓勵。1951年我重返密歇根大學,隨即參加工程力學系博士基本考試,不久很幸運地接到埃裏克森教授的電話,告訴我考試成績特優。密校規定,博士學位需在校讀滿若幹課程。我在底特律大學課程繁重,每周只能抽出半日到密校上課阿。我將此情形告知埃裏克森教授,他十分同情我,並代我向密校院長申請,特準我選修三門研究課程,每壹門課有壹位教授指導,我只需每周前往密校壹次,向三位教授報告研究進度,這樣我就很順利地讀完所需要的學分。我的博士論文系設計試驗壹種加速儀表,由奧蒙德羅伊德(Ormondroyd)教授指導。1953年我讀畢博士學位時已42歲,大有老童生之感!1954年我被升為正教授。

我在英國時曾去見索思韋爾教授,他對我十分熱情。在我離英之前,他曾致函加州大學洛杉磯校尚利教授,向他推薦我。1954年我應洛杉磯校之聘,任工學院教授,同時在飛機公司及直升機公司當顧問。自1951年迄今,我對復晶體塑性理論發生興趣,創立“復晶體的應力應變關系理論”。這理論適合各項物理力學條件,並符合試驗結果,最近並得到蘇聯、日本、捷克塑性力學學者的壹致肯定與贊揚。1968年我發現我研究塑性力學的方法,亦可應用於研究金屬疲勞裂縫萌芽上,這在冶金力學中是壹個很悠久的問題,曾有許多有名的學者研究過(如得諾貝爾的毛特教授)。我用微觀力學解釋了裂縫萌芽在顯微鏡下照出的許多現象,此項研究現由美國聯邦政府科學研究機關資助並繼續研究。

1977年我升為加州大學特級教授。1978年我屆退休年齡,迄今由校方續聘任局部時間教授。我現有博士生二人,壹人來自北京力學系,壹人來自科技大學。其聰穎逾人,教之為壹樂事。我著有《非彈性結構理論》壹書,由Wileg公司出版,並發表過關於結構分析、塑性力學、疲勞力學的論文逾百篇。我現對這幾種研究仍甚感興趣。

妻蔣瑞貽勤勞善良,治家有方,多年我得以安心工作,有賴於她者甚多。1978年她忽患腦溢血,左半身不遂,現勉強可扶杖在家中行走。我有子女三人,女伯瑛在洛杉磯聖碼利大學管理系畢業,其夫丘俊鵬為維斯康莘大學機械工程系博士,現任底特律大學機械系教授。他們的長子丘宗凱現在麻省理工讀電機工程系,次子丘宗旋讀高中。我的長子伯中,1962年在加州理工學院得物理學士學位,1967年在加州大學柏克利校得物理博士學位,現在該校研究太空物理,曾應蘇聯科學院之邀請講學數次,現代表美國參加歐洲太空研究,對測量太空電子方面多有貢獻。次子伯堅,1970年在加州大學柏克利校數學系畢業,1974年在普林斯頓大學得數學博士學位,曾得斯瑯獎金,從1981年起任加州大學聖底谷校數學系正教授,他的主要興趣為代數拓撲學。

我每日慢跑2公裏,此似對我老年健康大有幫助。我現在仍忙於學術研究,指導研究生。局部時間任教,並在公司當顧問。我總覺得時間不夠分配。

以上是我的小傳。也許有的地方可供讀者參考。我中文荒破已久,文字不妥之處,壹定很多,尚乞讀者原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