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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蘭亭的生平事跡

陳蘭亭本是壹介無賴之徒,他家鄉是石柱縣壹個偏僻小山村,幼年在常在石柱縣橋頭當賴時猴,常到橋頭聽說平書的講著名女將軍秦良玉的故事。年年軍閥混戰,使他再也無法在老家生存,他展轉去了洋渡鎮(西沱鎮沿溪往上),嗨袍哥結交了許多地痞流氓,和範哈兒(傻兒師長範紹增)結為拜把兄弟。總覺得日子光這樣混,終是不成,沒想到蒼天相助,時機成就了這番事業。

北洋軍閥時期,陳蘭亭這個流氓無產者就在月亮壩下聚議起事的,他們這群英雄豪傑,在當時群雄奮起,軍閥混戰之時僅用壹掛鞭炮,壹個白皮油桶,憑借長江三角皞險、峻、幽的地勢,搶走了大軍閥吳佩孚的壹船軍火,陳蘭亭後來成為名震川東的土匪、軍閥、國民黨中將師長。話說月亮壩起事,陳蘭亭有了武裝,成了縱橫武陵山脈的大土匪,他殺富濟貧,從不騷擾鄉裏,對待欺貧之土匪殺壹儆百,大有梁山好漢之舉。後來被國民黨招安,成了正規軍。

1916年,護國戰爭時期,劉伯承任第四支隊司令,第四支隊主要活動於川東壹帶。血戰豐都中,劉伯承身先士卒,因寡不敵眾而頭部連中兩彈,右眼受重傷。陳蘭亭背上劉伯承殺出重圍。德籍醫生為他摘除右眼球時,要給劉伯承打麻藥。為保護腦神經,劉伯承拒絕了。在沒有任何麻醉的情況下,劉伯承忍受著巨痛做完了手術,德國醫生敬畏地稱他是“軍神”。陳蘭亭深感佩服,決意率眾兄弟跟隨劉伯承壹起參加護國運動。

1926年12月2日,賴心輝的混成旅旅長袁品文、陳蘭亭等瀘州起義。1927年4月下旬,劉湘與楊森、劉文輝、賴心輝等聯名通電擁蔣,劉湘為前敵總指揮攻打起義軍。實力懸殊過大,大軍壓進,三個旅的兵力根本抵擋不住,起義破產。義釋劉伯承,禮送朱玉階(朱德1886年—1976年,原名代珍, 字玉階)。5月17日,陳蘭亭、袁品文、皮光澤宣布接受劉湘改編,復因疑懼劉湘,於5月23日夜率部撤離瀘城,乘船經合江入黔,後被楊森收編。

1928年1月1日免去楊森各職,委任郭汝棟接替楊森20軍軍長。但郭汝棟5月21日才到任。1928年6月楊森宣布重任20軍軍長,郭汝棟20軍和楊森20軍並存。郭汝棟20軍在6月底攻擊楊森失敗後投劉湘。

1928年10月19日,劉湘揮師東下,截擊來犯的楊森部。10月20日,劉湘在長壽鐵山坪發起猛攻,楊森部大敗。劉湘連克梁山、忠州、萬縣等二十三縣,盡收楊森下川東防區,收編了楊森近三萬人以及郭汝棟部,勢力大振,任命陳蘭亭為師長。他當師長後,回報桑梓,石柱、洋渡、高家鎮、豐都投入了大量私產進行公益建設。在石柱縣修建了第壹條馬路,洋渡的上碼頭、下碼頭、中碼頭、戲樓以及許多建築為其修建,高家鎮的石板街,豐都的老街等均為其私產投入。

1928年陳蘭亭同拳友李聖端、郝中天、鄭月南、王老延***同創辦了“邢臺國術研究社”(其前身為少林會),授拳場地先在羊市水坑北龍王廟前的廣場上,後來遷至龍王廟東側仁義巷李家大院邢臺會寧李家商號的庫房。學員發展到七十余人(因老師多系回族,故學員也以回族較多)。研究社雖是業余性質的民間組織,但在武德教育、課程安排、教學考核上都有較為周密的計劃。邢臺國術研究社到1937年10月日寇侵占邢臺後才被迫停辦。從其前身少林會計算,歷時十三載。著名傳人有陳固安、吳文翰等,為日後開拓武術,弘揚武派太極拳奠定了良好基礎。 早在1922年,***產黨員惲代英、劉願安、曾潤伯等人就在瀘縣開展建立***產黨的工作,進行革命活動。還在川南師範學校組織進步團體,宣傳馬克思主義,宣傳俄國的十月革命,在青年學生和群眾中有相當的影響。隨著北伐戰爭的勝利,瀘州地區的國民革命運動迅速發展。當萬縣“九五慘案”發生時,瀘縣國民黨縣黨部聯合工、商、學各界,發起“萬案雪恥會”,全縣70余法團踴躍參加,同仇敵愾,聲討英帝國主義。當北伐軍攻占武漢時,全城召開慶祝北伐勝利大會,到會群眾達3萬多人。***產黨員曾潤伯、劉願安、劉元、王壽昌、陳澤煌、熊太嶽、王業鷗等,在瀘州的工作相當活躍。

1926年下半年,北洋政府委任的“四川省長”兼“邊防軍總司令”賴心輝部的三個旅駐防在這裏。賴心輝是四川三臺人,早年畢業於雲南講武堂,後在熊克武部擔任軍職。討賊戰爭期間曾任前敵總指揮。討賊戰敗後即向北洋勢力投降。當時賴心輝擁有1.4萬多人槍,在川中有壹定勢力。但是,其部隊成份復雜,內部極不統壹。加上賴心輝與鄧錫侯、劉輝等軍閥積怨很深,在四川已感到處境不妙。前不久又被劉輝奪去富順壹帶防地,便只有龜縮沙州壹隅。在這種情況下,賴心輝日益向反動軍閥劉湘靠攏,政治上更是聽從劉湘的擺布。

駐守沙州城的是賴心輝部第二混成旅,旅長李章甫原是劉湘所辦的“合川傳習所”的弟子,此時已成為賴心輝的親信,也是“劉賴合作”的積極支持者。第十混成旅,駐沱江左岸小市壹帶。旅長陳蘭亭是綠林出身,討賊戰爭期間曾在劉伯承指揮下擔任營長。第四混成旅(旅長袁品文)駐紮在長江右岸的蘭田壩,離瀘城5裏地。

袁品文旅原是熊克武部第二混成旅的老底子。該旅曾在劉伯承指揮下參加民主革命,部分官兵經歷過戰爭的考驗,具有初步的民主思想。袁曾在劉伯承部任連長,更直接受到進步思想和救國救民精神的熏陶。討賊戰敗後,袁品文部被賴心輝部收編,在川軍派系鬥爭的傾軋之下,這支“後娘養的”隊伍時時感到難以立足,甚至連補給、糧餉都發生困難。下級官兵時感饑寒交迫、難乎為繼,在苦悶中尋找著新的出路。在四川軍事運動期間,劉伯承認為袁旅工作基礎較好,隨即中***重慶地委先後派劉孟伉、鄧作楷、童庸生三位***產黨員前往該旅工作。劉孟伉曾任袁的秘書,常以三民主義思想啟發袁的覺悟,開導他跳出舊泥坑,走上新的革命道路。不久,鄧作楷應聘到袁部當政治顧問,負責主持全旅的政治訓練工作。有關政治方面的訓詞和報告,大多是由鄧作楷擬稿,袁品文向部下“照本宣科”。因而部隊官兵經常受到革命思想的教育。

根據整個起義計劃和黨在瀘州的工作情況,以及袁品文部的進步傾向,中***重慶地委決定以袁部為骨幹力量,在瀘州組織起義。

1926年9月間,***產黨員童庸生以國民黨蓮花池省黨部“瀘州軍運特派員”名義,攜帶廣州國民政府關於“響應北伐,策動起義”的函件到達瀘州,向袁品文轉交劉伯承在去廣東前寫的親筆信。在信中,劉伯承述說當前時局,囑袁積極參加革命,聽從黨的指揮。有關起義具體事宜,由童庸生當面轉達。

袁品文展示著劉伯承的親筆信,內心激動不已。幾年前跟隨劉伯承參加民主革命,轉戰川中,所向無敵的情景又浮現在眼前。反對北洋軍閥統治的要求,和急於改變自身窘迫境遇的強烈願望,在這位旅長的心中迸發出革命的火花。他兩次與童庸生秉燭長談,詳細詢問劉伯承對瀘州起義的意圖和設想,表明自己的積極態度和即席而發的感想。童庸生在探明袁品文的底細以後,熱心介紹北伐局勢對四川政局的影響,宣傳救國救民的道理,指明革命方向,並初步交待了袁部在起義中將要擔負的重要使命。袁品文明確表示:“願以全部力量聽黨指揮,請向伯承兄轉達我的革命決心。”

11月下旬,袁品文派鄧作楷為他的私人代表,到重慶與劉伯承密商瀘州起義的具體方案。劉伯承對袁的積極態度表示熱情歡迎,又再。囑咐做好各項準備,等待時機,聽統壹號令行事。

隨著國民革命運動的興起和廣大民眾的覺醒,依附北洋軍閥的統治勢力愈加動搖,軍閥隊伍內部的矛盾也愈加尖銳和表面化。駐守在瀘州城內的李章甫,是壹個死心投靠北洋政府的軍閥,此人驕橫暴戾,欺壓民眾,積怨甚多,人稱“李牦牛”二近年來,李章甫獨占瀘州糧、油、鹽、百貨、統捐、護商和壹切稅收,中飽私囊,橫行四鄉。對於國民革命,更是百般阻撓,對民眾運動施行壓迫,頑固地維持軍閥統治的舊秩序。就連同駐壹地的友鄰隊伍,也不放過。他利用掌管的“城防”大權,濫施淫威。所以,瀘州的城防糾紛由來已久。

綠林出身的陳蘭亭,脾氣暴躁,不甘人下,面對李章甫的霸道行徑,早已懷恨在心。為了要分享瀘州的鹽款、稅收,多次與李章甫面對面發生爭吵,兩家仇恨愈積愈深。

在瀘州城的三角關系中,袁品文起著特殊的作用。他雖然駐在隔岸相望的蘭田壩,但對李章甫橫行霸道的反動行為早就懷恨在心。然而,在表面上仍對李表示恭順,不輕易外露,甚至在李章甫的寵妾過生日時,還送上厚禮,親自過府“拜壽”。所以李章甫對袁品文較少戒心,還多次試探性地表示,要與袁友好合作壹起對付陳蘭亭。

鑒於李章甫堅持軍閥統治的頑固態度和反動立場,劉伯承確定以袁品文部為基本隊伍,吸收陳蘭亭部為起義力量,利用矛盾,解決李章甫,摧毀瀘州的軍閥統治。然後將起義軍調經順在集中。

這壹期間,中***重慶地委已獲得川中軍閥對革命的“宰割計劃”。為了應付賴心輝調袁品文赴江津,使之與陳蘭亭部隔離,然後分頭消滅的嚴重局面,鄧作楷頻繁往返於瀘州、重慶之間,不斷向軍委和劉伯承匯報,反復商討起義的準備、發起及事後處置等各項細節。

袁品文按照預定計劃,多次到小市與陳蘭亭密談,兩下互訴衷腸,談到夜深人靜時,袁品文見時機成熟,便提出響應蓮花池省黨部的號召,解決李章甫,組織部隊起義,參加國民革命軍。對於革命,陳蘭亭並沒有深刻的認識,對摧毀軍閥政治也不是從心裏擁護,但除掉李章甫卻是他隱忍在心的宿願。這樣,袁品文和陳蘭亭在大的方向上取得了基本壹致的看法,就立即商定解決李章甫的具體方案。

當時,駐瀘州的李、陳、袁三部,形同三足鼎立。袁陳兩部合作,有5000多兵力,而李部只有2000多人,袁陳在實力占絕對優勢,要取勝是有把握的。但是李部占據瀘城險要,易守難攻。要解決李章甫,必須兩部同時動作,壹部搶占鐘山,使敵失去“龍頭”之險;壹部占領通往小市的兩座城門和街道,使敵無城可守。再者,四川是軍閥反動勢力比較雄厚的地方,必須盡快解決戰鬥。如不能速戰速決,必然會招致軍閥們的圍攻。如果那樣就可能會在沒有占領瀘城的情況下,使起義遭受挫折。特別是瀘城南岸肖鎮南的反動民團,對起義軍威脅很大。為使起義壹舉成功,必須“摧其堅,奪其魁,以解其體”。要達到這個目標,壹定要擒賊先擒王,活捉李章甫。然而,李章甫久事軍旅,為人好勇鬥狠而殘毒,剛愎自用而多疑,只可智擒,不可力縛。由於以上敵情、地形等條件的復雜性,就使瀘州起義顯得十分驚險和帶有戲劇性。

瀘州方面經過再三籌劃,商定了智擒李章甫的方案,又急忙派人趕往重慶,向地委報告。劉伯承經過反復考慮後指出:“智取的方案是好的,瀘州城易守難攻,不智取難以成功。但不可操之過急,要力求壹舉拿下瀘州。”

12月1日清晨,袁品文按著預定計劃,專程到李章甫官邸,邀請李前往蘭田壩,參加袁品文部“軍士訓練學校”畢業典禮。這時,李章甫還完全蒙在鼓裏,仍神氣十足地催秘書謄寫“訓詞”,以備上臺訓話。

上午子時許,李章甫因不知底細,仍怡然自得地翹起二郎腿,隨袁品文乘壹葉扁舟橫渡長江,來到蘭田壩“天上官”。軍士訓練學校校部,彩旗招展,鼓號齊鳴,列隊歡迎李長官,袁品文按照預定計劃,將河中大小船只調集南岸。然後,又派人以取“留聲機”為名,通報陳蘭亭:“(李牦)牛已牽來,事態進展順利。”待李章甫等人進入客廳後,被袁品文事先布置的官兵壹擁而上,將李章甫及隨行人員壹齊繳械。對城裏來的其他“客人”也壹律予以扣留。

接著,袁品文集合官兵講話,鮮明地樹起國民革命軍旗幟,宣布起義。

在進行簡短動員之後,袁品文立即命令第二團(團長許劍霜,***產黨員)渡河攻占鐘山,並親率第壹團和機關槍營渡河,作為預備隊。同時,又令新組建的獨立營向碗廠方向警戒,掩護蘭田壩後方。

第二團在渡河後,迅速到達鐘山。袁品文帶領的預備隊也運動到龍透關高地。當時,鐘山由賴心輝直屬的炮兵營把守。在起義軍前後夾擊下,敵軍猝不及防,全部繳械投降。

在城區,陳蘭亭部按起義計劃攻占通往小市的兩座城門,與李章甫部進行激烈的巷戰,頓時,全城槍聲鼎沸,人馬喧囂。入夜時分,李章甫的第壹團撤入城內防守,排力進行頑抗,戰鬥非常緊張。袁品文聞訊以後,立即派兩個營增援陳蘭亭部攻城。雙方仍相持不下。這種膠著局面,對起義部隊十分不利。正在此時,袁部參謀吳孝恩挺身而出,報名入城勸降守敵。到拂曉,守敵在起義軍的感召和軍事壓力下,兩個團先後投降。起義軍勝利入城,迅即控制制高點和交通要道,繼續肅清頑抗的殘敵。碗廠方向的敵人,在抵抗壹夜之後,也潰退下去。李章甫部參謀長黎劍侯率六個連向東南方向逃遁,其余全部放下武器。

起義成功以後,袁品文、陳蘭亭當即發出起義通電。公開宣布擁護國民政府,參加國民革命軍,並號召全體川軍響應。

推翻軍閥統治,反對帝國主義列強,參加國民革命,在當時順應了歷史的潮流,瀘州起義理所當然地得到當地人民的擁護和支持。12月7日上午9時,嗵縣各機關團體120多個單位,在小校場開會,熱烈慶祝起義勝利,歡呼推翻軍閥李章甫的殘暴統治。盡管當時天陰雨細,寒風嗖嗖,當地民眾仍踴躍參加,氣氛十分熱烈,到會者多達6萬余人。

整個沙州沸騰起來了!

整個四川震動了! 1935 年春夏之間,中央紅軍主力進入四川。蔣介石命令薛嶽統率吳偉奇 的第四軍和貴州省主席王家烈的黔軍同時入川追擊;又命令賀國光率參謀團、康澤率別動隊到四川,任務是督促川軍堵截紅軍。

康澤率領著別動隊,是“見官大壹級”的“欽差大臣”。為了顯示自己的威風,也為了“殺雞給猴子看”,剛到重慶不久,他就以“整飭軍紀、政紀”為由;把重慶警備司令部的上校參謀李紹舟給槍斃了。罪狀則是“包庇煙賭和***黨”。但是執法的既不是劉湘的“剿匪總司令部軍法處”,也不是 重慶警備司令部,而是由別動隊的政訓處處長白良直接下令逮捕並執行槍決的。

李紹舟是重慶警備司令部的上校參謀,同時又是重慶袍哥團體“敘永樂” 茶社的“掌旗大爺”,在重慶“袍哥界”也算是個有名的人物。這次康澤的別動隊要拿李紹舟開刀,人們都知道完全是白良假公濟私壹手制造的冤案。 事情的起因,據說是白良和另壹名浙江籍的別動隊官員到重慶金沙巷壹 家妓院去尋歡作樂,碰上了李大爺手下的三個弟兄。雙方為爭奪壹個姑娘發 生了爭執,結果是“強龍難敵地頭蛇”,姑娘還是讓李大爺的手下人給架走了。事後白良向老鴇子唐二媽打聽這三個人的來歷,唐二媽不敢得罪“欽差大臣”,只好如實說出。白處長為了挽回丟失的“面子”,在浙江籍官員面前誇下了海口,說是壹定要李紹舟把這三個人交出來由他處置。事後白良去找李紹舟要這三個人,盡管李紹舟明明知道這三個人是誰,但是壹者這種爭風吃醋的“騷事兒”以盡量不擴大為上,二者出於袍哥的義氣,也不願將自己的兄弟夥兒送到別動隊去挨打受氣,於是就以“不知道在金沙巷鬧事的人是誰”為由,拒絕交出人去。白良碰了這樣壹個軟釘子,覺得在同濟面前失去了威信,下不來臺,氣上加氣,老羞成怒,幹脆壹不做二不休,決心殺李紹舟這只雞給其他袍哥軍官那些猴子們看。於是捏造了以上罪名,也不經法庭審判,直接由白良下令執行槍決。

事情當然不會這樣簡單就結束。壹方面是李紹舟在重慶袍哥界有壹定勢 力,他的“兄弟夥兒”不肯就此善罷甘休;另壹方面川軍將領們對別動隊的 飛揚跋扈盛氣淩人也心懷不滿。特別是劉湘二十壹軍的師長潘文華、重慶警 備司令李根固,以及出身“綠林袍哥”後受招安為師長的範紹增、陳蘭亭等將領,都覺得咽不下這口氣兒去,暗中鼓動中下級軍官,要與別動隊作壹番武裝較量。

白良是四川嶽池縣人,對四川的袍哥並不陌生。此人工於心計,得知川軍將領們鼓動部下尋釁鬧事,並不怯陣,而是沈著應付,不但不把李紹舟秘密處決,反而決定由別動隊押解李紹舟遊街示眾以後再赴刑場,且看川軍將領們能有何作為。到了李紹舟遊街槍決的那壹天,沿途人山人海,人群中有人高呼:“李大爺做了染紅別人頂子的冤死鬼!”警備司令部和市警察局以“維護治安”為由,派出了大批的武裝軍警和便衣兒,三步壹崗,五步壹哨,壹有動靜, 立刻接應。袍哥以及各界為李大爺擺的“香案”設的“路祭”,更是壹臺接著壹臺,押解李紹舟的別動隊人員,連向前走動壹步都很困難。按袍哥和軍官們的猜想,壹路上設置了這麽多的“障礙”,把別動隊給惹急了,壹定會出面阻止幹涉的。只要別動隊壹阻止,雙方壹發生爭執,引起武裝沖突,事情就會越鬧越大,甚至無法收拾。沒有想到白良吃了秤砣鐵了心,出發之前,再三叮囑押解人員:任憑沿途有多少人路祭、謾罵,壹概置之不理,決不許有任何粗魯的舉動,以防“激起民變”。只要把罪犯押到刑場,執行了槍決,就算完成任務。因此,押解和行刑人員,壹個個全都忍氣吞聲,哪怕半天只移動壹步,也耐心奉陪到底。由於白良采取“不抵抗主義”,堅決不開第壹炮,袍哥軍官們也只能做到“罵罵而已”,並不敢動手搶奪,而如潮的人群,也總有散去的時候。袍哥軍官們白費了許多人力物力,也只能眼看著李紹舟飲彈而亡。雙方較量的結果,依舊是白良得勝。 1916年3月中旬,為了配合護國軍主力在川南與袁軍作戰,劉伯承率護國軍第壹支隊準備攻克長壽縣,以牽制敵人兵力。

劉伯承根據長壽易守難攻的特點,積極爭取長壽城內的警備隊起義,警備隊在護國軍的策動下準備起義,但當劉伯承率隊攻擊時,警備隊卻發生變故,護國軍傷亡很大,只好轉向和長壽位置相似並很重要的豐都前進,準備奪取豐都。

豐都,是袁軍從水路入川的必經之道。歷史上被文人墨客稱為鬼城。劉伯承率隊行至豐都三十裏的馬口埡時,派人進城偵察敵情。當時,豐都守敵總數兩個團,不論從裝備和數量上都遠遠超過護國軍,按正常情況,護國軍沒有取勝的可能,但偵察員殲敵心切,就謊稱城內只有守敵兩個營。經過研究,劉伯承決定以“鬼”克鬼城,派康雲程進入城內,裏應外合,消滅守敵。

三月三十日子夜,豐都城內萬籟寂靜。壹群“鬼”出現在城門附近,守城的北洋軍哨兵眼見判官、閻王、小鬼步步逼來,嚇得魂不附體。於是,“鬼”們順利地收繳了哨兵的武器,打開城門。劉伯承率領部隊發起了猛烈的攻擊,袁軍雖然人多,但混亂中也不知道來了多少護國軍,紛紛掉頭奔逃,護國軍很快占領了豐都城。

逃出城外的袁軍從槍聲斷定護國軍人數不多,便伺機掉頭反撲。劉伯承身先士卒,帶頭沖鋒,當他掉頭招呼壹個落在後面的士兵時,卻不幸被壹顆敵彈射中,子彈從顱頂射入,從右眼眶飛出,血流如註,他當即昏厥倒地。過了壹會兒,劉伯承蘇醒過來,他試圖站起來繼續指揮戰鬥,卻又重重摔倒在地上,他匍匐爬行,終因體力不支昏倒在壹家水煙店前。壹位有正義感的青年,他從劉伯承的軍服上辯認出傷者是護國軍,二話沒說,就把他扶入店內,抓了兩把水煙絲捂在傷眼上,說是水煙可以止血,然後又找了塊凈布將傷口裹好,為防不測,他將劉伯承藏在了店內的壹間小屋裏。

不知過了多久,劉伯承在昏迷中感覺到渾身火燒火燎,他用手擦去眼睛上的淤血,發現屋子被敵人的炮火擊中燃燒起來,房頂上的木料正帶著火苗往下墜落,他急忙使盡全身力氣爬出店外,終因傷勢太重,又壹次昏了過去。

昏迷中,劉伯承聽到壹個象是老板的聲音吼道:“丘二,來、來、來,快把這人拖到別處,莫要他躺在我的店門口。”

被叫做丘二的人應聲而來,這時,劉伯承的兩只眼睛看不見東西、又動彈不得,只聽到成群的蒼蠅在耳邊嗡嗡飛,爭先恐後爬到他眼睛上舔血。他心裏很緊張,心想,要是他們把我扔到哪個陰溝裏,那就非死不可了。這時,他的手在口袋邊觸摸到三塊硬硬的東西,不禁萌生出壹線生的希望。當那個丘二來到跟前伸手拽他時,他壹邊將身上僅有的三塊銀元往丘二手裏塞,壹邊說:“好兄弟,手下留情,將我送到新廟場,壹定重謝!”不料,丘二是個深明大義的青年,他推開劉伯承遞過來的錢,背起劉伯承就向城外走,壹面走壹面說:

“打北洋軍的都是好人,我怎麽能要妳的錢呢?”

約摸走了三五裏路,迎面突然響起了槍聲,很快有壹群人來到了他們跟前,只聽其中壹人說:“這不是劉隊長嗎?妳把他往哪兒背?”丘二說:“他要我送到某某場。”

來人說:“我們知道了,妳回去吧,妳這樣背他走,碰到北洋軍,不整死他才怪呢?我們來送他吧。”

原來,這幾個人是化裝進城做內應的袍哥,當下,他們用壹件皮袍子把劉伯承沒頭沒腦包起來,用壹根竹竿擡起來走了。就這樣,劉伯承算大難不死,逃了出來。

註:

丘二、丘桂在石柱、忠縣、豐都壹帶的意思“無名字”或者為“夥計”“跑腿兒的人”的意思,原來這人就是陳蘭亭,後來經劉伯承把陳蘭亭的部隊收編為正規軍,壹塊參加護國運動。 1949年12月9日,劉文輝、鄧錫候、藩文華、陳蘭亭在彭縣龍興寺總指揮總聯名發出起義通電,宣布脫離國民黨政權,接受中央人民政府領導。參加彭縣起義的川軍將領還有國民政府軍事參議院上將參議、原川軍保定系首領之壹田頌堯,第95軍軍長黃隱,川湘鄂邊區綏靖副主任陳蘭亭以及四川省財政廳長、省銀行董事長鄧漢祥等。川鄂綏靖公署副主任董宋珩於12月21日率3萬人馬在金堂、廣漢起義。第15兵團司令羅廣文於12月24日在彭縣通電起義。四川挺進軍總司令範少增亦於同月在渠縣通電起義。成都市長冷寅東亦宣布起義。此外,參與起義的還有陳克非、喻孟群、劉兆藜諸部。

24日,陳蘭亭等就接到了朱德總司令的復電。電報說:欣悉將軍等脫離國民黨反動集團,參加人民陣營,甚為佩慰。並要求鄧等所屬部隊,遵守中國人民解放軍總部的約法八章,響應第二野戰軍的四項號召,改善軍民關系和官兵關系,為協助人民解放軍與人民政府肅清反動殘余,建立革命秩序而奮鬥。這時,劉文輝、潘文華臥病在床,陳蘭亭代潘文華指揮56軍,擇要設防,對胡宗南部采取臨戰姿勢,以配合解放軍殲滅敵人;又派出部屬協助中***地下黨組織,策動受命準備進攻起義部隊的陳克非,羅廣文等兵團的部隊起義。

在鄧錫侯、劉文輝、潘文華、陳蘭亭率部起義的配合下,四川省會成都市終於實現了和平解放。30日,陳蘭亭等起義將領和成都市人民群眾壹起,熱烈歡迎人民解放軍第壹野戰軍賀龍司令員,王維舟副司令員率部勝利入城。陳蘭亭享受起義將領的待遇,直到1961年去世。